來吧!
☆、意外還是真相
窗外是一片燈火璀璨的臨江夜景,房間裡流淌著那首《right here waiting》。帶著鑰匙圈響和高跟鞋的聲音,身著草綠色毛呢大衣和黑色短裙的女人醉眼迷離的開門進來了。
她搖搖晃晃的蹭掉了那雙令他腳跟發漲的紅色高跟皮鞋,嫻熟的找到玻璃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口紅暈染在杯口,一飲而盡。
沈君白看著窗外,眼神也隨著車流忽明忽暗。
“沈君白,你是不是討厭我?從你前天跟我來,你,你就給我哭喪著臉,不對,你連個表情也沒有!”沈如顏倒睡在深色真皮沙發上,說話的同時還打了幾個酒嗝。像是被自己打出的酒味燻到了,她抬手在鼻前扇了扇。
“我為什麼把你留給別人養,你知道嗎?你恨我?我不配做你姐姐?”
沈君白微微抿唇,把她扶進臥室。
沈如顏抓著他站穩,眼淚就胡亂的流了滿面,“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當時我也才十七歲。。。沈君白?你知道嗎,啊?”沈君白無奈的嘆氣,低聲說:“一天遇到兩個酒鬼。”
把人放倒,掀了一角絲絨被掩上,沈君白就不願意再管。可沈如顏又哭又喊,彈起來撲扯住沈君白,說什麼也不撒手。
“小白,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怕他們連你也不放過。”
“什麼?”
“當時你還那麼小,我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你,如果連你也被害死了,我該怎麼辦啊。。。”
“沈如顏,你說什麼?”
“。。。都是他們,害死的。”
“誰?”
沈君白心裡像有一團亂麻,那團亂麻是活的,在沸騰,在交織,彷彿隨時要從哪裡鑽出來一樣。他反覆在心底問自己為什麼,痛恨自己的無知和無能為力。
他時常在夢境中看見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那是一個沒有五官的白衣幻影,但他知道這就是另一個他,另一個沈君白。
“你快樂嗎?”幻影問。
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聲線。
“我不知道,快樂還屬於我嗎。和他在一起,很快樂。”
“他是誰?”幻影用那種明知故問的語氣問。
沈君白心裡一直不停的喊著一個模糊而熟悉的名字,最終他溫柔而傷感的說:“秦墨。”
“可是你不能愛他。他不屬於你。這個世界也不屬於你,你是孤獨的。”幻影說。
沈君白聽到這話就開始放聲大哭,彷彿要把一顆心哭的嘔出來。
幻影嘆了嘆氣,輕聲問他:“為什麼要哭呢?你在旁人面前不是很堅強嗎?”
“他們都不要我了。連秦墨也快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過是讓他們看到我活著,心安理得的遠遠看著罷了。”沈君白像個小小孩一樣哭訴。
“你有什麼不滿?”
沈君白頓了一頓,面無表情,慢慢道:“我活著連愛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
幻影如水汽般在黎明到來前消失了,醒來的沈君白的眼角微澀。
現在,更多的謎團向他襲來,沈如顏的苦痛,秦墨的,他都要去分償。這樣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這肉體的存在。
沈如顏在第二天沒有刻意裝作失憶,沐浴後倚坐在窗臺上,絲毫不覺得瓷磚的冰冷。她手勢優雅的夾著一隻細長的女士煙,吐出雪白的煙霧。洗完未乾的長髮就鬆鬆的披在腦後,水滴順著發燒掉落下來。
“酒鬼說的話你也信?”她眯起眼看著沈君白,似乎對他皺眉的神情十分滿意。
“我不是小孩子了。”
沈如顏嘲諷的笑了兩聲。那笑聲就如同巴掌打在沈君白臉上,質問他。
“沈君白,好久沒聽你叫我姐了,叫聲來聽聽。”
“姐。”
似乎是沒料到沈君白會這麼幹脆,又或許是這聲久違的家人的稱呼,沈如顏鼻子一酸,低頭掩口,好一會兒才說:“既然你都喊我姐了,那一切聽我的,不要你管的別過問。”
“那秦墨呢?你不是要拉他下水嗎?”他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沈君白不明白。
沈如顏沒有立刻回答,她吸了幾口煙,望著窗外,聲音有些沙啞,“秦墨?你眼裡只有秦墨?哼,好,真是好。”說完眼神像把利箭射向沈君白。
她站起身,“滾!”把比自己還高一頭的沈君白推了出去。
四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