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或少的找到一種安全感和依賴感。
初到南京那幾天,我對夏木正是這樣的感覺。我想夏木對我一定也有這種歸屬感而且更甚吧。
所以他才會在我把他送到寢室大門口的第一個晚上主動的問我“你晚上去哪睡!”
我叼著一根菸習慣性的皺一下眉,因為我覺得我這個表情最帥,所以經常時不時地不分物件不分時間也不分地點把我的招牌表情掛出來。
“我在哪都能存宿兒車站、旅店、網咖,你他媽別管了。”
“你別說髒話!”那小子教育我。
“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我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衝著他擺著手。
看著他轉身走進寢室大廳的時候我的心突然有種被掏空的感覺。看著那小子倔強的背影,莫名的心痛感湧了上來。
“夏木!”我們隔著厚厚的一道玻璃門。
“什麼事兒?”他轉過身來,神采奕奕。
“多跟寢室的兄弟聊聊天知道嗎?”我抽了一口煙繼續說“上樓的時候在小賣部給他們買幾根冰糕上去,你那有錢不?”我叼著煙低頭去掏錢,那小子扔下一句“知道了”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12、
從南師正門出來我便坐著97路公交車滿城的轉了兩個來回。第一趟車內還很擁擠,第二趟的時候整列車廂就只有我一個乘客。
短短的3個小時,偌大的南京城彷彿就被我這個19歲小孩一夜看透。
我不是詩人不懂得什麼城市哲學,我也不是文人寫不出那些酸文醋語。
在我眼中南京比起家鄉只不過是面積大了一些、樓房高了一些、人口密集了一些、道路上的車多了一些,除此之外也真沒什麼不同。
我在巴士上一直耗到司機收工,然後沿著夫子廟來來回回走來走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我也沒想過什麼未來該怎麼辦這些弱智的問題,我唯一想的是,夏木這小子有沒有按我說的去做,有沒有主動跟室友聊天,有沒有配合大家說說笑笑。
夏木那時我對你的提心吊膽,就如同此刻的掛念一樣深沉。
夏木,天堂裡有沒有車來車往?就像當年南京那樣的喧囂,我知道即便繁華一片,仍是無法填補你心頭無底洞一樣的孤獨。
13、
第二天清晨我發簡訊告訴夏木我會在食堂等他。他爽快的回答“馬上到”
見到夏木的時候他看上去很疲憊。那小子告訴我由於認床他一夜未眠。
這小子毛病也忒他媽多了點,不是認生就是認床。
雖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可吃飯間隙他總是不停的竊喜,我嚴刑逼問,他還是也不肯說。
這期間我發現夏木對我有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他開始接受我,開始主動跟我談話,也開始跟我開玩笑。他高興,我自然也就跟著高興。
後來,在翻看夏木生前日記的時候,我才知道他那天早上竊喜的真正原因。
夏木寢室的陽臺正對著棲霞山,那晚他沒聽我的話好好的跟室友聊天,而是把自己關在陽臺裡,開著窗子看著棲霞山的山景。
過了一陣子從隔壁的窗子傳來一串串好聽的聲音,夏木側耳去聽,是有人在背誦詩歌,而且是夏木鐘愛的那首鄭愁予的《錯誤》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日記中夏木說這是讓他著迷的男聲,如同落在手心的一場美夢,低沉富有磁性聲線酷似那個像黃磊的歌手。就這麼短短的幾句話雖未見其人但夏木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人的聲音,以及有這樣聲音的男人。
夏木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人,單單憑藉一個他喜歡的聲音就足以令他歡喜好一陣子。
現在回頭去看,和那個人相識乃至發生後來一系列的事情似乎完好吻合了這首詩歌的名字——錯誤。
也許,這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吧!
14、
新生正式開學的時間是九月初。
夏木跟寢室那三個哥們都屬於來早的一批人。在學校官方還沒什麼統一安排的情況下,商學院學生會領導自發組織同學們“南師一日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