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後門口,聽著背後熱熱鬧鬧的人聲,才驚覺…原來也已經很多年過去了,當初的男孩長成大人,當初的自己也變得可以獨當一面了。
再也沒有危險,沒有餓肚子,沒有流浪。林琅其實後來說過,他賺到的東西學到的東西都是他自己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這麼多年裡也有別人說過類似的話,讓他離開林琅過自己的人生,只是他總會記得,是林琅一句話、一袋子飯讓他活了下來,也教會了他怎麼體面地活在社會上,而不是成為扒手流氓之一。
而且還多了很多可以稱之為「朋友」又或者「同伴」的人。
……不過樑先生好像很討厭有警察上門?那他以後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去跟章秀一起開辦副業?!
無證黑戶林暮河先生開始為自己未來的失業問題煩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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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梁丹看著林琅,他挑起眉:“我猜對了嗎?”
林琅不知道他明明已經全中卻還想向自己確認是為什麼,到底是不相信林暮河,還是想要尊重自己。他有點想笑,這本來是他擅長的,但當他面對梁丹的臉時發覺自己無法再鎮定如夕。
梁丹已經走得太近,這本來是他一直想梁丹做到的事,但當他真的站在這裡,比他想像中的更快、更乾脆的時候,他自己卻覺得無所適從。也許在他嘗試著更進一步時,他們原本對雙方都一無所知、亦無所覺、更不為動,輕易就能丟棄的關係就無意中認真起來,徹底失去了控制的節奏。
他竟然忘了,雖然對梁丹而言無論林琅或者楚幸良都是全然陌生,他又能對梁丹熟識到哪裡?他所知道的無非是梁丹幾點會去哪裡,有人和他通風報信他也就在暗中看著他喝喝酒、和朋友或者女人嘻鬧罷了,又怎麼能瞭解一個人的真實。
他每接近梁丹一步,就更瞭解他一點,但相對的,梁丹也就看到了他更多的面目。
黑燈舞會,把一切妖魔鬼怪都藏匿起來,當燈光逐漸明亮,天不再黑,其中的不堪便曝露得徹底,在日光下讓人隨意評鑑。
——沒有逃走的機會、沒有安全感、沒有遮掩裝飾,突然之間主動權被握在他人手裡,無形的…恐懼。
“…你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隨便。”
梁丹低下頭:“說到底別人的事也是別人的,你說不說我知不知道關係都不是很大。但我來的時候想過了,我不能讓你繼續把我地下情人一樣對待,隨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有一天我們真分手了我連自己愛過的男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太可笑了。”
他提到了「愛」這個字。
或者是梁丹這幾句話說得太平淡又太真實,十分擅長用笑容粉飾謊言、用手段埋藏秘密的林琅嘴巴微張,頓了頓,他吞回了原本想要繼續迴避的說辭,重重地咬下一個字:“對。……沒錯,你的推理很正確。”
他看梁丹沒準備說話,便繼續說下去:“…十八歲那年,我讓林暮河到父親住的醫院下毒,那時他只是去做一套例行的身體檢查,其中有胃鏡和取樣等需要麻醉的專案。父親麻醉未醒,原本留在房裡看護的我在樓下和護士說話…”不出所料的,那些女人一見他有點意思,立即不顧職責圍了上來。
他大概一輩子都記得在走廊那裡和妝扮成醫生的林暮河擦身而過的一幕…他們連一個眼神都沒有交換,他知道林暮河是來做什麼的,也知道他拐進了父親的單人病房…那時他心臟跳得極快,卻一眼都沒有回頭。
他在興奮,在興奮著自己父親的死亡。
雖然……其實他也沒讓林暮河去殺父親,林暮河也沒提出過,但兩人都知道從八歲相遇那年之前林琅的唯一一個心願就是讓父親死,所以林暮河才在林琅剛過十八歲沒幾天擁有支配遺產能力後就出現在醫院,甚至沒和林琅打一個招呼。是因為他的關係林暮河才去醫院的,所以要說是他指使也沒有說錯。
但這些也沒必要和梁丹細說。
“林暮河很容易就進去了,他用的是注射性毒藥,十分明顯的他殺。警察雖然懷疑我但沒有證據,毒藥生效時間我正在外面有一大群目擊證人,他們也沒能查出我僱兇的資金流向…事實上當時我連一碗飯都要靠父親的錢買,不允許打工,身上連一分一毫都沒有。”
這話說得簡單了,他何止不被允許打工?從中學開始陪在身邊對他還不錯、會允許他跟陌生人聊天的保姆兼看護就變成心腸冷硬監視著他的男性司機,他在學校裡有老師看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