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驚膽顫地沿著牆壁前行,在路過二戰的區域時,伊森弄碎了一個槍械展臺,拿出把左輪——還配了些子彈,不過肯定沒人想到它真的可能被使用——遞給艾倫。
搶屬於二戰時某個知名人物,艾倫拿在手裡有點罪惡感,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麼多。
幾個員警警惕地看著,依然沒說什麼。倒也不能說他破壞公物,考慮到半個博物館本來就是他的。
伊森突然停下來,說道,「不對啊。」
「走錯了?」肖恩說。
「大門就在這裡。」伊森說,轉頭看他,他站在一片光滑的牆壁前,指著另一個方向,「從希臘展區往前十步,你看,進門時簽名的櫃子還在那。」
周圍一片死寂,手電筒的光芒掃來掃去,眼前都是片平整冰冷的牆,什麼也沒有。
所有人都在試圖把這個恐怖有荒誕的情況理清楚,但是沒有辦法,它就是完全不合邏輯,也相當沒有關係。
法醫——艾倫知道了他叫亞當——伸手摸了摸那面牆,說道,「也許我們是嗑了藥,所以產生了幻覺。」
「這不是幻覺。」肖恩陰著臉說。
「在幻覺裡你是不會知道這是幻覺的,你又幾次在夢裡發現,你是在做夢呢?」對方說,看著左右的黑暗,「不過我嗑藥後的幻覺一般會比較友好一點,我會看到很多的——」
他閉上嘴,黑暗極深處,傳來隱隱的聲響,彷彿細微的哼唱。
那乍聽上去像個人,但細聽卻完全不是,聲音混含古怪,帶著未進化完成原始的聲線,彷彿是一支含糊準備進食的曲子,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理所當然,來自現代人無法想象的黑暗的遠古。
旁邊有誰朝著黑暗就是一槍,歌聲戛然而止,剩下片惡意的死寂。
肖恩道:「維安!」
「那裡有東西,」維安叫道,「我看到了,那裡有東西。」
「我……」伊森說,「我也看到了,一個黑影,還有條尾巴……」
空氣死死繃著,艾倫的手心全是汗水,心跳一聲比一聲急,好像瘋了似的,無法控制。
半小時前他們還在正常的世界,車水馬龍,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