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餘諾,“我能不能混進去?”
餘諾想了想,還是去偷了套衣服,教他混了進去。
裡面七八個實習醫生,有幾個在小聲地交頭接耳,“你看他的病歷了嗎?”
“昨天這個病人坐救護車來的時候正好是我去接的,那個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沒想到能救回來。”
“這次手術就算成功,行動力也很難恢復了。”
聲音細碎嘈雜,周子知都沒有去聽,只是隔著玻璃窗,看著他的爸爸被人切開皮肉,夾住血管,擺弄他的筋骨。各種顏色直接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狐狸拉住餘諾,“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胡落,”餘諾輕輕地拉住狐狸的手,“他們兩個的事,早就是我們這些外人無法插足的了。”
狐狸咬緊牙關,神色悲切地看著餘諾,“你覺得他受得了嗎?他看到小白鼠被切開都會吐出來,現在你讓他親眼看他的爸爸!”
餘諾說:“他不會在周重崩潰前崩潰。”
手術做了七個小時,主刀醫生一臉疲倦地走了出來,剩下助手在收尾。
周子知從觀摩室裡跑了出來,攔住醫生問:“他怎麼樣?”
周子知還穿著白大褂,醫生上下打量他一番。衛進連忙上前說:“我是病人家屬,病人怎麼樣?”
“手術很順利,主要看麻醉過後病人下半身能不能恢復行動能力。如果沒有直接恢復,那隻能透過以後的復建尋找機會了。”
周子知問:“機率呢?”
醫生說:“病人很堅強,你們要相信他。”
醫生走後餘諾趕緊上前扒了周子知的一身白皮,送還到人家的換衣櫃裡。
在ICU病房裡觀察了一陣之後,晚上週重轉到一般病房。衛進送走了狐狸和餘諾,給周子知買了飯,他站在爸爸身邊,看到衛進遞來的盒飯,一時間有些迷茫。
“一整天了,”衛進說,“坐下來歇歇,吃點東西吧。”
“哦……”周子知接過盒飯,坐在了衛進搬來的椅子上。衛進見他又不動換了,就幫他開啟盒飯,掰開一次性筷子,遞到周子知手裡。
周子知把筷子插到菜裡,挑了起來,突然扔下筷子,急速跑到廁所裡。
衛進忙去看他,只見他扒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胃裡沒東西,吐的都是辛黃的胃液。灼燒食道。
拍著他的背,服侍他吐完了,又帶他去漱口。周子知對衛進說:“對不起,這個時候我反而這麼沒用。”
“沒關係,你愛他深切,這個時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