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說著挽起曲然,走出機場。
周重提起周子知腳邊的兩箱行禮,周子知接過了一個,“我來吧。”見周重沒打算放手,就說:“我們一人一個。這個是曲然的,比較輕,給我吧。”周重這才鬆手。
打車回到市中心,一路上氣氛尷尬,坐在餐館裡氣氛更加尷尬。
點完菜,曲然為了活絡氣氛,開始介紹這些年的生活。
“在事務所實習之後,他們就一直不肯放我走,好在學到了很多東西。”曲然獨自說著,“我們想回國之後,再找個好的設計院工作半年,熟悉一下國內環境,然後自己辦一個設計院!”
元禮笑,“呵呵,你和子知?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們出資!誰當老闆?”
曲然說:“當然是他。”指指周子知,“他可厲害了,這兩年在專心搞研究。”又轉過頭去問周重,“周老師,您看過他發表的那些論文嗎?”
“看過,”周重點頭,“很好。”
周子知輕輕地笑了一下。
菜上齊了,兩個女人扔在邊吃邊聊,元禮似乎是真心打算給他們投資,問了很多細節。
元禮說:“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剩下錢了。”
曲然瞪大眼,“喂喂,這麼個好男人就坐在這呢,”指了指周重,“你說你什麼都沒有。”
元禮笑笑,“也是。”
吃完飯把兩位女士送回家,周子知和周重回到了家。把行李安頓好,周子知問:“爸爸,這兩年怎麼樣?腿又好些了嗎?”
“好多了,就是左腳還是有些不靈便。”說著又站起來走了兩步。
“你呢?這兩年在國外生活還習慣嗎?”
“恩,很好。”周子知說,“孫仁他們一家很友善,學校的學習氛圍很好,學到了很多東西。”
“那就好。”周重說。
起身要去廚房倒水,被周子知攔了下來,“爸爸,我來吧。你還是喝普洱?”
周重點頭。
周子知去廚房燒水。家裡的擺設都沒怎麼變過。怔怔地站著廚房看著水壺,周重也坐在客廳看著他的背影。水開了,周子知去提壺,被燙了一下,像是沒什麼知覺一般,繼續去倒水。
沏好茶端到客廳,自己坐在周重身邊。周重拉起他的手,皺皺眉,“燙到了?”
“恩,沒事兒。”
周重拉起他,來到水龍頭底下衝洗。然後拿到嘴邊吹了吹,問:“疼嗎?”
周子知縮了縮手,但被周重握得很緊。他搖搖頭說:“不疼。”
周重鬆開他,他馬上縮回了手。
周重問他:“用不用洗個澡,先睡了?”
周子知搖頭,“不用了,我想快點把時差倒過來,我先撐著。”
兩人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周子知把電視開啟看新聞。
周重問:“你們要開的設計院,目前就你們兩個人?”
周子知說:“我們決定設計院的名字叫ZZR,曲然說再去這裡的設計院打工半年,主要也是為了等她的男朋友Zark來中國,我們三個一起。”
周重喝了一口茶,又問:“曲然不是你的女朋友?”
周子知低頭笑笑,“當然不是,她喜歡那種細皮嫩肉的,我去美國半年就曬黑了,已經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了。”然後微微抬起頭,“爸爸你呢?你和元阿姨……”
“只是生意夥伴。”周重說。
“哦!”周子知使勁點頭。繼續正襟危坐地看新聞,周重對他說:“要是撐不住,就先去睡吧,我把你的臥室收拾好了。”
“哦……”站起來迷迷糊糊地去打行李箱。周重上前幫忙,“我幫你收拾一下吧。”
“不要!”周子知使勁一扯,行李箱還未正過來便被開啟,裡面的東西都被吐了出來。白花花的撒了一地。半箱的信,每個信封上都寫了一個地址,每個信封都被塞得滿滿的。周重撿起了一封,周子知馬上搶了回來。忙說:“都是一些彙報啊感想啊什麼的。”
周重問:“既然寫了為什麼不寄出去。”
周子知笑笑,“我寫了,不是為了寄出去的。”
周重繼續問:“不是寫給我的嗎?”
“是,但是……”周子知舌頭有點抽筋,“但是別看……”
周重笑了,把手放在周子知的頭上,“你從小就是這樣,寫完了信,給我看了就後悔。現在倒好,都不讓我看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