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刀削麵。”凌飛打個哈欠,正巧老闆親自把面端了上來。
“這當不當正不正的時間吃什麼面?”
“下午茶。”
“……你媽有下午茶吃刀削麵的嗎!”
凌飛抬手腕看了看錶,更正:“是早飯午飯加下午茶。”
“操,和你說回話我就少活十年。”
凌飛想了想:“那你現在就應該回到上輩子了。”
金雲海咬牙切齒:“信不信我帶你一塊兒回去?”
凌飛信,所以收聲,不齜牙了。
金雲海滿意地哼了聲,才說:“多吃點兒面墊著,晚上出來喝酒。”
意料外的邀約讓凌飛愣住,那次聚會之後金子倒是找他吃了兩回飯,但真就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吃吃飯,聊聊天,抬抬槓,吹吹牛,跟遊戲裡打屁沒啥區別。晚上出來喝酒倒是頭一回。
“怎麼,晚上不下本兒了?”
“放塔爺一天假,咱老去爆人家也不厚道啊。”
凌飛莞爾,不過還是不太想去,怎麼說呢,他和金雲海說不熟吧,遊戲裡幾乎形影不離了,可說熟呢,還真沒到特別哥們兒的份上,當然他凌飛本來就沒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不交心,喝再多酒打再多屁也就那樣兒。他懷疑金雲海還惦記那兩千塊錢呢,所以總想法設法把他往外拉,拿請客抵債嘛。
“喂,怎麼啞了?”金雲海半天沒聽見凌飛出聲,不耐煩地催促。
哈欠接二連三向凌飛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的緣故,明明剛起床,還是困:“不去了,不想動。”
金雲海受不了:“我說你怎麼一身懶肉啊。”
凌飛皺眉,低頭看看自己,哪有肉啊,有也是完美的各種肌群:“你別是嫉妒我身材好就這麼詆譭吧。”
“哈,嫉妒你那火柴棍兒身材?”金雲海想抬頭看上帝,“你走路當心,我都害怕一個跟頭把你摔折了。”
“還是你自己當心吧,給人路面砸出天坑來影響交通。”
“我說你還能再損點兒麼?”
“自衛反擊戰永遠都是正義的。”
“擦,以前沒發現你嘴皮子這麼溜呢。”
“……”說實話,凌飛也沒發現。於是他開始糾結到底是天賦異稟只待發掘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終,他決定選擇後者,“這不是有你天天陪練麼。”
“得,沒工夫跟你磨嘴皮子了,晚上九點啊,地址我拿簡訊發你,料你那腦子也記不住。”
眼看著金雲海要單方面拍板定案,凌飛急忙喊住:“哎,等一下。”
“嗯?”
還嗯?他都說懶得動了,這傢伙選擇性遺忘吧= =
“喝酒跟誰不能喝,你找別人吧。”
哪知金雲海說:“我找了啊,你不會以為我光找你一個然後咱倆舉杯換盞你儂我儂吧?”
凌飛剋制住想抽人的衝動,聲音無比冷靜:“那就行了,不差我一個。”
金雲海也剋制住想抽人的衝動:“我他媽又不會把你賣了,你娘們兒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凌飛一口面噎在嗓子眼兒,吞也不是,噴也不是。媽的他就想安安靜靜在家裡待著怎麼就娘們兒了!你媽紅色娘子軍還天天扛槍出去打仗呢!
所以說世界真奇怪,他在深圳瘋的時候,凌老頭恨不得燒香拜佛就為讓他天天呆家裡,現在好了,他老實了,安安分分做個良民了,一頭熊又蹦出來了。他想說要不你倆乾脆他真想讓這倆人對接PK下,然後兩敗俱傷,他就自由了……
金雲海不知道在凌飛那裡他已經和凌老頭上升到了同一高度,但思想卻柏拉圖地跟凌老頭高度契合,那就是倆人都覺得凌飛是個死活不聽話的毛孩子,那叫一個欠抽:“晚上不出現,你就等著我去抓你吧。”
合上電話,凌飛鼓起腮幫子對著麵館兒厚厚的棉門簾發愣,腦袋裡想的是,如果剛剛自己的回應不是預設而是神采飛揚的“抓不到抓不到”,金雲海會不會拿他當土豆直接燉了茄子。土豆燉茄子有什麼好吃的呢,凌飛搞不懂,上回金雲海請他吃東北菜,這菜是拿盆端上來的,他夾了一塊兒,那傢伙消滅了一盆……絕對的惡夢》_《
腹誹歸腹誹,晚上八點來鐘的時候,凌飛還是條件反射地開始在衣服堆裡翻來翻去,太豔的不行,會被噴像孔雀,太暗的不行,會被噴老氣橫秋,太薄的不行,他會冷,太厚的不行,遮身材,所以說他最煩出門啊!!!
酒吧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