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了杯酒,陪對方一起坐著,盡哥們兒情分。
只能是哥們兒,傻子都知道當下不是表白的好時候。
表白兩個字跳進腦海的時候凌飛嚇了一跳,因為無論是面對之前的周航還是面對後來的李闖,他喜歡歸喜歡,從沒想過要表白。跟周航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的,跟李闖是無慾無求膩著的,表白在這兩段裡,都是不必要的環節,而且表白本身,也很掉價兒。記得一床伴兒說過,他看上誰,變著法兒接近就是了,總歸會水到渠成,表白是SB才會乾的事兒。
現在,自己半條腿已經跨上了這條偉大的道路。
“你就過來陪我靜坐的?”金雲海半天沒等到來者出聲兒,只好屈尊降貴先開口。
凌飛沒吱聲,而是拿起酒杯跟擺在金雲海面前的酒杯碰了下,然後在清脆的餘音裡把酒一飲而盡。洋酒不比啤酒,到了胃裡很快起了反應,凌飛喜歡這種五臟六腑慢慢熱起來的感覺,待熟悉的狀態慢慢回來了,他才輕輕瞥了眼金雲海:“上回是在房間裡呆一下午,這回呢,準備在酒吧裡熬整夜?”
“操,我還以為你來送溫暖呢。”結果是送狼牙棒的。金雲海在腹誹中,也乾了杯。
凌飛輕描淡寫地點上根菸,徐徐吐出虛白的圈兒:“本來嘛,你這熊樣那人又看不到,只能荼毒一下我們無辜群眾的眼睛。”
金雲海皺眉:“我可沒逼你過來瞻仰。”
凌飛看也不看他:“嗯,我有病。”
金雲海忽然就軟了心腸。外冷內熱,就是專屬給凌飛用的,嘴上能把你氣死,可落到真章,又是實打實的夠意思。
思及此,金雲海也覺得繃著沒勁了,索性苦笑,自嘲道:“挺丟人是吧。我也不知道咋搞的,還真他媽放不下。”
重金屬戛然而止,毫無預警地換上曖昧的藍調,酒客的嘈雜也隨之降下分貝,金雲海這話聽在耳裡便分外清晰了。
凌飛卻還是不看他,只淡淡摸著酒吧新推過來的高腳杯邊緣:“時間長就好了,現在還是短。”
“但願吧。”金雲海無所謂地笑笑,“反正老子以後也不他媽扯什麼愛來愛去了,遭罪。”
心臟亂了一拍,不算抽,也不疼,只是呼吸有了短暫的不暢:“那就打一輩子光棍兒唄,有什麼不行的。”凌飛努力讓自己的調侃聽起來沒心沒肺。
金雲海沒好氣地扒拉他腦袋:“我是不是得說承你吉言?”
凌飛總算抬眼看對方,有些話他知道不該問,可就是嘴賤控制不住:“要是有一天他倆婚姻不幸福家庭解體了,然後沈銳又過來找你呢?”
金雲海沒躲他的視線,反而迎過來,凌飛只在裡面看見一片坦蕩。
“不知道。”金雲海聳聳肩,然後嘴角勾出一個淡淡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認命,“我說句實話也不嫌丟人哈,我活了小半輩子,就他媽喜歡過這一個……所以我估計,可能也就這一個了。”
凌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心情複雜,可饒是一顆心在身體裡滾出花兒來,面兒上,卻依舊平靜。
金雲海見他遲遲沒音兒,無奈笑著又補了句:“大老爺們兒沒那麼多感情,傷不起了啊。”
凌飛把酒推到金雲海面前:“那就喝吧,喝飛了就解脫了。”
金雲海看看酒瓶,又看看凌飛,眉毛一挑:“你陪我?”
凌飛緩緩勾起嘴角:“必須的。”
兩個人喝到了昏天黑地。
出酒吧的時候已是下半夜。喝醉酒的表現無非兩種,一,人事不知呼呼大睡,二,狂暴躁動人來瘋。很不幸,金雲海和凌飛都屬於後者。差別只在於金雲海是坐在馬路牙子上唱歌,而凌飛是逮著嘴唇就往上啃。但這樣倒有一點好,起碼是活著的,還知道打車回家,碰上個不長眼真停下來的司機,倆人轟隆隆擠進去,還能說出個大概地址,司機也沒轍,總不好和倆氣勢洶洶的醉鬼拼命,萬一拒載沒成功再被傷了,犯不上。
兩個人折騰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付出的代價也慘重,四肢軀幹哪兒哪兒都疼,因為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待明早,那些都會變成花花綠綠的青紫斑塊。
當然,此時此刻的兩個人並不知道。
凌飛摟著金雲海的脖子,從酒吧開始,掛到抵達家園。期間不知偷了多少個吻,起先金雲海還煩躁地把那總湊過來的臉一下下推開,後來麻木了,再後來覺得那嘴唇也挺軟乎,就半推半就也回應起來。及至回到家中,兩個人都起了火兒,燥熱的酒後身體本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