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精神!這不是要過年了麼?想回涿縣老家一趟。朱先生和我是同鄉,想問問他有什麼話要帶給老家的親戚。”

“難為你還想著朱先生。最近風頭緊,先生都很少出門了,肯定不會回老家過年,你來的真是巧。”

“下著雪,我鞋上髒,就不進去了,勞煩大哥給朱先生帶個話。”

“先生肯定得囑咐你兩句,說不定還讓你帶些東西,估計得到門口來,你稍等。”

警衛上樓。果然不久一箇中年男子緩步走了過來。

男子和吳嫂閒話了會兒,交代了需捎帶回家的口信,便有回到樓上的意思。吳嫂道:“我小兒子的名字還是朱先生起的呢,現在他六歲了,希望能讓先生看一眼增增他的福氣。”

男子已經頗有些不耐煩了,但礙於求人辦事,也不好拒絕,只好臉色微沉地點點頭。

吳嫂滿臉的受寵若驚,側身往旁邊走去。

吳嫂的步子本是平穩的,忽然速率加快,身子往旁側猛閃——朱姓男子感到有什麼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飛速出現在閃開的吳嫂身後,看不見他手上的動作,只聽槍聲響過,朱先生已倒在血泊中。

整條徐州西路都陷入了緊張中,馬路兩端迅速拉上了封鎖線,行人和汽車都要接受排查。

警衛看到吳嫂和開槍的人都上了一輛汽車,但由於極度的緊張,只覺得手腳都僵住了,呆站在原地連汽車的型號都沒看清,更不用說車牌號了。

好在有吳嫂這個最好認的,一番下來,結果卻並未找到,甚至連那支槍竟也一併不見了影蹤。警衛沒有好果子吃,負責盯梢重點人物藤本自然是又氣又急,連著兩次把任務砸在手裡,他的處境如火上澆油一般,卻是益發難以甘心起來。

裹著深色大衣的瘦高男子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靜靜地看完了事件的全過程。伸出手指壓了壓帽簷,不慌不忙地走過去接受搜身,轉身離開前瞥見了賣調味料的推車,心裡覺得好笑:“不知道手槍從醬缸裡撈出來之後,還能不能再用了。”

第二日早晨,杜蘭兮在報紙上看到“租界重要人士朱某某於昨日上午九時許遇刺,立時身亡”的訊息時,不由得皺了皺修得極為精緻的一對柳葉眉。

☆、大義當頭

轉眼已到年關,聶遠征藉口沒地方過年,索性一直賴在戲班大院裡,同著沈青明在一處。除夕守歲,吃過一頓熱氣騰騰的餃子,戲班裡的幾個精神健旺的小孩子湊在院子一角燃起了煙火。

亮色煙花襯在深色天幕中,耳邊是此起彼落的爆竹聲。仰頭看著空中繽紛的光束四散,如五色星辰雨般落下。聶遠征看著這絢爛綻放的五彩花雨,不由得便有些痴了,忙轉頭去看身邊的沈青明,卻見他在側著頭同令一邊的杜蘭兮說話,耳朵幾乎貼到了紅唇上。

聶遠征繼續仰頭看天上的煙火,這時就只感覺索然無味。

午夜時屏息等待靜安寺的鐘聲,子時過後小師弟一陣歡呼,然後圍著師父師兄討紅包。

聶遠征見沈青明雖然是滿面含笑,眼裡卻有一絲悒鬱,於是等沈青明到院子角落裡抽菸時,走過去從後面悄悄地環抱住他。

沈青明剛剛聽杜蘭兮說起,朱姓高官是章蘅藻的至交,當時兩人是一起從武漢叛逃出來的。如今朱某遇刺,章衡藻很是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

章蘅藻投誠以來頗幫組織裡做了些事。如今他不穩定,一方面我們的情報少了相當的來源渠道,另一方面他以後提供的情報也不一定準確。費大力勸服的人出了問題,沈青明只覺無比頭疼,趁吳老頭不在,踱到院子角落點上煙。

忽然有人來到自己身後,慢慢伸手從後面把自己抱住。

以沈青明的身手,倒也不是不可以躲開的。但是深深的疲倦充匯全身,只是任那人將手在自己腰前交握,嘆息般道:“遠征……”

身後的人卻沒有說話,沈青明只覺扎人的發茬在自己的後頸蹭來蹭去,啞然低笑:“真像極了只熊仔。”

心裡卻安定了許多,恍惚裡彷彿有體溫隔了厚厚的冬衣透過來,全身都暖了。

大年初一的上午,沈青明接到池原的晚宴請柬。

杜蘭兮被章蘅藻邀走,沈青明自己步行了兩條馬路,來到土肥原的府邸。

土肥原是日本陸軍在上海的最高官員,家門口自然有士兵把守。加之最近有高官在滬遇襲,對賓客的盤查就更為仔細。沈青明一邊默默記著池原宅院的佈局,一邊接受例行檢查。

進門後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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