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要再查。”施以永移開目光,看船尾排出的水花。
李斯諺不清楚兩人的關係,卻明顯看出了施以永的難過,於是拍拍施以永的肩:“大副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肝癌誤診率可高,說不定壓根兒沒那麼回事呢。”
施以永肩膀抖了一下,眼神仍舊看著水花:“嗯。”
說話間船就起航了,船尾的震動驀地大起來,水花也濺得老高。李斯諺一個不注意頭便被水花澆了半邊臉,差點磕到鏽跡斑斑的尾窗欄柵上。
然而最後並沒有撞上去,頭倒是枕到了施以永的手臂上。李斯諺意識到是他伸手幫自己擋了一下,感激地一笑。施以永看著他被淋溼的頭髮站了起來,卻忽然又坐下去。
李斯諺想拿出口袋裡的餐巾紙擦擦臉,一抬袖口,想起施以永的動作,忽然福至心靈,轉而擼起袖子就著外套擦了一把臉。施以永這回又站了起來,走到船艙中央的動力室裡。李斯諺偷眼一覷,看到他拿了一條毛巾出來。
李斯諺覺得他大概明白跟施以永這類人相處的正確方法了。
八
昨兒剛下過雨,地上溼滑得厲害。李斯諺小心顧忌著腳下的砂石路,偶爾抬頭,印入眼簾的就是施以永的背影。
還有左手邊廣袤的荒田和右手邊的滔滔江水。
他們已經沿著江堤走了好幾公里了。
起先李斯諺以為施以永只是打算找個大副不在的機會把錢還給自己,直到發現施以永跟著他下了船還沒有止步的意思,李斯諺才知道那句“送他去北堤”不是抓瞎。
有個免費導遊,李斯諺樂得自在,只是這“旅遊景點”實在是太偏遠,路線又太坎坷。江堤左右寬不過五米,砂石路面也算不得平穩,好在這裡偏僻,不用避讓身前身後的腳踏車。饒是如此,李斯諺也得小心護好手裡的相機,免得一個不小心,人財兩失。
精力一分散,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