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她是必須的,那也要是在他完全的理智的情況下做的,不會後悔的決定。
是的,即使在這時候,他也不打算殺了那個女人,無論基於各種理由,他無法做到。說他軟弱也好,說他偽善也罷。更或者,他就是個太過於冷靜的令人心寒的人。
曲源泉就是曲源泉。
他永遠不會為了復仇之類的事情而衝動。
校長的講話聲仍然在整個學校迴盪著,曲源泉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在第一個照面就捅人的時候,終於從地上起來。
曲源泉走出那間他大概真的會終生難忘的女廁所裡走出來,一路直行,他的手上握著那把直刃刀,刀鞘已經被他扔掉了,黑色的刀面使曲源泉整個人都顯現出某種不明的意味。
模擬學校形成的走廊再次的變形,在而這次,確實因為曲源泉從心裡否認這地方而導致的,他怨恨的心已經影響到了周圍的空間。
瓷磚錯位,門窗倒置,窗簾甚至從天花板上垂下,扭曲的出現,又莫名的消失。
但是這些,對曲源泉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他已經知道要怎樣弄醒沉湎於自身的妄想,給他人造成痛苦的女人了。雖然不能確定那方法是不是一定會奏效。
更況且,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無視那種在不久前,還十分強大的怪物。
所以他沒什麼好怕的。
曲源泉的前路後路突然就沒由來的開始崩坍,曲源泉直視站在原地,那些坍塌的範圍,就再也不能前進一點兒。
校長的講話好像也已經接近尾聲的樣子。
曲源泉想,時間到了。
他閉上眼睛,試圖清空所有虛假的場景,他告訴自己,那些是假的,不應該存在,那些東西可以被刪除。
他不知道是否會奏效,但是他也告訴自己,那必須奏效,他以深切的痛恨,希冀著能夠重創自己恨的人。
然後他聽不見了,校長的講話聲,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周圍是完完全全的空白,但是他的腳下有一扇門。
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門,歪歪斜斜的伏在地上。曲源泉踹開們就跳了進去,但是卻直接站立在了地板上,然後在那房間裡,門消失了,也沒有任何人在裡面。
房間裡是是女性的臥室的佈置,從明星的海報和掛著的衣服判斷,還是一個相當年輕的女性,這和他之前的推測是相符的。
謝小徹無從得知她的一切,曲源泉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在最短的時間,他一定要知道她究竟是誰。
臥室裡有相當數量的照片,但是關鍵位置上的那個人形,確實空白的。
曲源泉鬆了口氣,這至少說明,她的身份不能被識破,那麼他追尋她身份的策略,就是正確的。
雖然在這種關頭還要進行身份的推理確實糟心就是了。
曲源泉隨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本本子,不出所料的沒有名字,但上面極為工整的寫著些文言助詞之類的東西,
是語文筆記。
他大略翻了幾張,覺得自己終於時來運轉了。
雖然比起曲源泉自己的筆記,這本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但是,大概的進度,順序,甚至某些細微之處的小小糾正都如出一轍。
他和她有著同一個語文老師。
現在有兩個班了,九班和四班。
曲源泉扔掉手裡的本子,又抄起另外的一本,和之前的那本同出一個系列,但密密麻麻的碼滿了字,又潦草,曲源泉不得不眯著眼睛,才能看見“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之類的句子。
看來是政治的筆記,和之前的語文筆記也差太遠了。
曲源泉又是隨手扔掉,鑑於九班是個切切實實的理科班,他已經可以確定,她就是他的同班同學了。
但即使到了這一步,形式還是很嚴峻,他已經體會過一次燈下黑了,本班的同學,他未必能記得起來。
時間也不夠。
曲源泉彎腰撿起地上的本子,隨手撕了一張,又在桌上拿了一支筆。
曲源泉深知自己不是多聰明的人,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來試一試。他要試著默寫全班人的名字,在他的記憶裡,他們的班上有五十四個人,雖然這記憶未必有多可靠。
從班幹部開始,一個個的往下數。
曲源泉就坐在那張床上,一個名字接一個名字的往下默。
等曲源泉寫完了所有有職務的人,他又覺得不對,再仔細的看了一遍。雖然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