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有漏人,但是字面上卻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他們班上的課代表應該是每門課兩個,但是語文,他只寫出了一個人——齊煜。
記憶告訴他,他就只有齊煜一個語文課代表,但是,卻由不得他不疑心。
曲源泉不得不回憶齊煜的工作。齊煜每天都幹什麼來著?板書作業,收發作業,抄個字音字形,訂正試卷什麼的。偶爾老師還會使喚齊煜校訂什麼東西。
曲源泉在腦海回想著。
那麼,在齊煜的身邊,幫他一起校訂的那個人是誰?
曲源泉的記憶裡更多的畫面在浮現,齊煜的身邊,有個伏案的人——一個女生,不停的翻看手中的資料。
而班上的人,多數都趁著課間趴在課桌上睡覺,只有遠處的一個人,在撐著下巴看著。
曲源泉仔細看著那個記憶裡的人——馬安安,彷彿與塵世隔離,百年不見的馬安安。
你知道嗎?馬安安喜歡一個人。
切,傻子都看出來了。
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個姓名被掩藏的妄想者,the missing one;終於還是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馬安安失敗的戀情,他那些送不出去的情書,都是留給了她。
“柳櫟,柳櫟,我知道了,就是你啊,柳櫟。”
眩暈眩暈眩暈眩暈。
曲源泉往地上栽去。
身旁有個人扶住了一頭栽倒地上去的曲源泉,“不要,太傷心了。我們都沒有想到啊。”
黃子帆一向歡脫過分的聲音居然沉鬱起來,為什麼呢?曲源泉頭昏腦漲的想著。
他在黃子帆的扶持下勉強的站穩,抬頭。
光線進入到他的眼睛裡,帶來沒有淚水的疼痛,當疼痛消減的時候,視線也就清晰了,尖叫和慟哭,混亂和恐慌也一併清晰起來。
他嚥下一口唾沫,稍稍活動了一下似乎過久沒有活動而變得痠痛的身體,他靠著黃子帆,低頭看見地上,已經形狀悽慘的馬安安,還有滿地的鮮紅。
聞訊而來的老實急著把情緒失控的學生們驅離現場,還有人使勁兒的伸長手,試圖留下更多的照片。
“韓城!”
曲源泉聽見了邱令的聲音,他顯得十分的驚恐。
然後黃子帆快步的跑了過去,曲源泉看見了半抱著衣襟昏迷的韓城的邱令,滿臉的不知所措。簡直要哭出來一樣。
“他剛剛突然就到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邱令茫然的看著周圍,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對誰說。
曲源泉心裡一炸,發瘋了似的往那邊跑過去,幾乎是在咆哮。
“打急救電話!”
韓城被救護車接走時,黃子帆硬是跟了過去,曲源泉獨自站在已經空曠的操場上,不知道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
韓城已經死在了那裡,死在那個虛假的。空無一人的地方。
馬安安早就自己殺死了自己,自以為戀情的失敗,是世上最大的絕望。
而柳櫟,他不想知道,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他都不想再聽見了。
沒有任何人會記得,那場驚心動魄的荒誕劇,那是他,永遠的秘密,必須孤獨的保守至死是秘密。
還有秘密裡,那個虛假而完美的人。
但是這沒有什麼,曲源泉安慰自己,他不是柳櫟,他不會假裝傷口不存在,他也,不會逃避自己造成的傷害。
他殺死過一個人,曲源泉仰視著天空,心肺糾結。
“同學,你知道教務處怎麼走嗎?學校裡好亂啊。”
曲源泉回過頭,一個至少高他半個腦袋的男生逆著光站在不遠的地方。
“哦,我是轉學生,提前過來了,我叫……”
“謝小徹。”
☆、扼殺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上次特別蛋疼的把賬號設定成了不能用筆名登陸,然後,我忘記了我的關聯郵箱,我又沒有關聯手機號,真是險些悲劇,沒想到我的同學裡還有人記過我那個郵箱
還有,虐什麼的,臣妾做不到啊!放過我吧,真的,我承認自己是虐文無能星人了
番外 扼殺
原來人在跑得夠快的時候,耳邊真的能有風呼呼在響啊。
曲源泉心不在焉的想著,迅速的右轉,在樓梯口直接扶著欄杆跳了下去,以一個正常的高中生絕對做不到的動作完美落地,然後,再帶起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