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都是長在前面的,就是為了往前看。再有了最糟糕經歷之後,人會變得很強大,所以說,這點小事已經激不起他心裡的漣漪了。
算了,過去就是過去了。
再見面又能怎麼樣?那個人已經不能傷害他分毫了。之前他的倉皇逃竄,不過是因為沒有心理準備罷了。再見面又能怎麼樣?
愛?早就蕩然無存了
連恨意都覺得朦朧了
他早就對那個人沒有絲毫的留戀了
現在想想,於偉也有錯。於偉只是不愛他,當初的於偉被一個不愛的人強暴過,所以機關算盡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也沒有什麼不對。
不過話說回來,他已經死在於偉手裡一次了。就算是欠下他什麼債,也早就還清了
就算是見面,也總不至於,被他再弄死一次吧?
這些年,愛過了,恨過了,經歷過生死,看透了人生。關於活著這件事兒,他經歷了大起大落。早就沒有青春年少時那麼矯情了。
過去的就算了,還能怎麼樣?
生活就是這樣,誰離開誰都可以繼續過日子,只要有時間讓人想明白,有經歷能讓人看得開。
愛與不愛,兩個人從陌生到熟悉,從好感到相敬如賓。到最後無非都是搭夥過日子。
自己過和搭夥過,其實不差什麼。
賈波覺得現在挺好。一年有一年,無論是那些動盪的時候,還是之後的安逸。到現在回想到也都不覺得太難受。雖然其中的一兩件事兒還是會讓他在噩夢中突然清醒。但是總歸會過去的。那些事情總不至於跟著他一輩子?
賈波今年三十二了,其實說起來不算年紀大,但是也不小了。他挺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住在個恬靜安逸的山裡,有點事情做,教教孩子們唸書。也算是給自己的生命找到點意義了吧,總算沒有白活一回,還有人需要他過。
唉,生活麼,得過且過……
傍晚時候,外面帶著城市黃昏時候的擁擠。遠不及山裡一片映山紅火燒雲一樣的恬淡美景。王天真看了看時間,伸手關了電視,換下拖鞋打算去敲隔壁的門,叫賈波一起出去吃點東西。他正套上外衣,屋門倒是先被敲響了,他邊拉開門邊笑著:“要不說咱們心有靈犀呢,我正要……”
看清外面來人的時候,王天真一下子愣住了,渾身上下給嚇得一麻。
他張著嘴,堵著門口。
竟然是他們幾個?
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竟然真的找來了??
王天真還沒發問,秦弦已經一把推開他,率先衝到屋裡。他急切將小賓館的標間裡裡外外的環視了一圈,可惜什麼也沒發現,屋裡空蕩蕩的,除了王天真並沒有別人。
王天真反應過來,大聲的嚷嚷起來,跳著腳想給旁邊的屋子傳遞千萬別開門的訊號:“你們是什麼人那!你們怎麼亂闖啊!”
緊跟著秦弦衝進去的於偉也驚慌失措的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臉色發白。
韓徹倒是還能保持著冷靜。在門口堵著那人,微笑的問:“您是王天真嗎?”
王天真惡聲惡語嚷嚷道:“我是誰關你們什麼事!”他伸手指著於偉,那種從心底滋生的仇恨幾乎是一下子衝出來:“警察就能亂闖了!我一沒犯法二沒綁架你要幹嘛!”
於偉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麼,直接衝了進去,瘋狂的在屋子裡面翻找起來,他跪在地上甚至異想天開的要搬開沒有縫隙的商務床底,秦弦氣的差點笑了:“那縫裡能藏人嗎!”倆人翻箱倒櫃的幾乎把每一個地方都翻遍了,確定賈波真的不在這裡。於偉才回過臉看著王天真,王天真看見他的狼狽樣覺得挺解氣,於偉瘦了很多,眼神裡面帶著渴求,嘴唇乾裂著一直在哆嗦。身上蹭了不少他跪在這間便宜賓館地毯上面的灰塵,他去絲毫沒有察覺。而且一點氣焰都沒有的,眼裡帶著懇求的低聲下氣的問王天真:“……他在哪?”
王天真挽著手冷哼道:“聽不懂你說什麼!”
秦弦火大的推開於偉,直逼王天真道:“我知道你恨於偉!賈波也恨他!那我呢!總不恨我吧!王天真,你告訴我賈波是不是活著!”
王天真扭過臉,兔子牙咬著嘴唇:“我真不知道,你們要問也得問他家人,我哪裡知道!”
於偉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的樣子。他殫精竭慮的看著王天真,突然身體一軟,幾乎是本能的撲騰一聲竟然跪下了,這一跪,別說是王天真了,連韓徹和秦弦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