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苦笑一下,自己走進廚房開啟冰箱。他本想拿出一罐啤酒,然而驚訝地發現冰箱裡除了牛奶就只剩水果和一些剩菜!可是以前陳昔的冰箱裡從來只有啤酒和泡麵啊!
簡白感覺自己彷彿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陳昔,手還抓著冰箱門,卻猛地扭頭不敢置信地望向陳昔!
然而陳昔像是察覺到簡白的目光,忽然把頭扭向窗外。
窗外的世界很靜很靜,只遙遠地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夏蟲的鳴聲以及深巷中偶爾的狗吠。透過巨大的落地窗,陳昔看到對面樓層的裡屋還亮著光——路遠大概還在看書複習吧?
明天他將要進行最後一天的考試,然而他卻再也不能……再也不能陪著他一起慶祝了!
過了很久,陳昔聽到細碎的腳步聲,簡白端著一盒牛奶坐到了他的對面。他應聲把眼睛閉上,緊皺眉頭。彷彿掙扎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陳昔冷冷地睜開眼睛說:“我明天跟你回去!”
☆、【第十六章】離開(上)
陳昔和簡白麵對面靜坐了一夜。這一夜陳昔共抽了十包煙,茶几上的菸灰缸被菸蒂堆滿了好幾回,又被簡白拿去倒了好幾次。可儘管如此,簡白還悲哀地發現如今的陳昔拒絕他靠近,身體上的靠近根本不可能甚至連他有意向前搭話都只換來陳昔冷漠地一瞥。
沒有人比簡白更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了!這一夜簡白由沮喪變成惶恐,再由惶恐變成絕望。他甚至覺得這次來找陳昔是錯的!陳昔已經變了,他已經不再愛他!可他要是從來沒有來過清水鎮,就還可以一直抱有“陳昔還愛著他”的幻想了吧?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對面樓層的燈光倏忽地亮了起來,不久之後飄來食物濃郁的香味,有人間煙火的味道。
陳昔揉揉疼痛的太陽穴,默不作聲地站起來,走進房間。簡白跟著站起來,可前腳剛踏進去,陳昔便忽然微微側頭面無表情地橫了他一眼。
這是無聲的拒絕。
簡白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上來,走向前不由分說地把陳昔抗到肩上,直接把他丟到臥室的床上!
這張床不比他們以前那張價值二十五萬的席夢思,陳昔被丟上床的瞬間,只聽得一聲巨大的悶響,彷彿床都要塌了!
陳昔被砸得七葷八素,不由得大怒!可他剛想爬起來想和簡白乾架,對方卻鐵青著臉壓過來!
簡白從小就被放養在他們家那個武警保鏢身邊,雖然表面上看著非常溫文爾雅,但他是練過家子的。而事實上,陳昔曾看過簡白和武警保鏢幹架,出手非常乾脆狠辣,是真的能殺死人的那種!
白痴才會跟這樣的簡白硬碰硬!陳昔剛剛是被氣昏了頭才想著跟人家幹架,但被對方壓制在身下的那一刻他便清醒過來,再多掙扎也是無用功,於是乾脆閉上眼睛不說話。
“你、究、竟、想、怎、麼、樣?!”簡白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陳昔不回話,把頭扭過一邊。面對強權咱不能硬碰硬,但也不至於讓自己馬上諂媚地把臉貼過去!只要你誓死抵抗,沒有人能讓你低頭!
陳昔以一貫的方式表達他對簡白的不屑。
簡白在那一瞬間青筋暴起,臉上的表情駭人之極!他有那麼一瞬間想把身下這個人活活掐死,這傢伙骨頭太硬實在太欠操!
可最終還是沒有那樣做。
兩人對峙半響之後,簡白咬牙切齒地放開陳昔,從床上爬起來,轉過身背對著他。他怕再多看陳昔一眼就忍不住做出什麼讓他將來後悔的舉動!
陳昔坐直身子,吃痛地揉揉被抓紅的手腕,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我親愛的簡大少,要是你的妻子看到剛剛那一幕,估計會氣瘋掉的吧?”
簡白猛地轉身,皺眉不語。
“呵,”陳昔冷笑一聲,“當然,如果這件事鬧開來,不知道別人怎麼看一向愛家孝順的簡大少爺呢?還有你那如花似錦的前程,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是同性戀,你的政治生涯喲……”
“夠了!”簡白鐵青著臉。
“哈?不想聽了?”陳昔無奈地聳聳肩,“好吧,既然簡大少不想聽咱就不講!惹火了位高權重的大少,我們這些小嘍囉還不被整得骨頭都不剩?”
陳昔和簡白處了那麼多年知道對方的禁區和軟肋。他倆父母同為ZF高官,但陳家比簡家更具有書香氣息,以至於陳昔屁顛屁顛跑去寫小說,而簡白大學的時候雖然學的是藝術出來之後卻走向政治。
很多時候簡白都是作為簡家唯一的繼承人而活,他從來都身不由己。他一邊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