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柳彥傑知道柳晨曦不是喜歡花,他同情那個老太。柳晨曦對這種年紀的婦人總是存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可能是因為他從小沒有母親的緣故。
“終於下雨了。”柳晨曦開啟窗,把手伸出去。雨點極大,驟然落到他的手心手臂上。
風開始大起來。
“把窗關上。”柳彥傑說。
柳晨曦愛站在窗邊吹風,即使沒有風他也經常那麼站著。他總是默默無言地看著街邊那幾棵碩大的法國梧桐和鱗次櫛比的青瓦屋頂。柳彥傑很少打擾他,有時也會默默地站在他身後陪他看。偶爾,柳晨曦會說到樹後的影子,以及一種好似他臆想中的暗暗注視紅屋的視線。柳彥傑總是叫他不要多想。
“彥傑,明天你早點回家,我也會提早回來,”柳晨曦關上窗轉過身說,“我和研熙給你過生日。”
柳彥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那你可要好好準備。去年我上白三爺家參加他生日的時候,他的幾房姨太太替他把場子做得十分體面。我不想落在他後面,”柳彥傑站在他身前,侃侃道,“明天讓劉福到花圃叫人做好最時新的花柱送到這裡來,把院子佈置一下。廚房要燒最好的小菜,作料什麼的讓王貴他們去準備。叫美娟把櫃子裡那些骨瓷盤都拿出來洗乾淨,擦得要亮,每個盤上要放朵雕過花。酒得準備洋酒。衣服都要燙過,一個褶子都不能有……我會邀請那些商場上的華董、名流,但是電話要你打。你是這個家的大少爺,大事都要你出面。”
柳晨曦沒有理會他,繼續說:“明天晚上我下長壽麵給你吃。這幾天市面上的草莓很新鮮,下班的時候我準備繞到菜場買一些回來。小研熙喜歡吃水果。”
“會不會太寒酸了?”柳彥傑湊近他說。
“造作!”柳晨曦推開他。
“你想送我什麼?”柳彥傑又造作地湊了上去,意味深長地問:“你送什麼我都會喜歡。”柳彥傑承諾。
柳彥傑不在意柳晨曦送他什麼。他已經從柳晨曦身上得到最想要的了,現在他只想一直把他保有下去,他不想弄得像白凌桀那樣。白凌桀聰明瞭一世,到最後栽在一個糊里糊塗的周景手裡。他看不出周景到底有什麼好,白凌桀卻稀罕他。周景倒沒那麼稀罕白凌桀,他只要黃花閨女,他說過他絕對不要破鞋。
要是真的喜歡,會寬容這種事,即使心裡頭在意,也會裝作不在意。柳彥傑喜歡柳晨曦,哪怕柳晨曦曾經做過白凌桀以前那些髒事,他還是會喜歡他。
柳家的下人們在猜測他為什麼不續絃。林若梅死的時候,他來不及想這件事。柳晨曦回來後,他根本不想這件事。柳彥傑有時會覺得很多事情就是那麼巧,巧到它發生了,自己卻還沒感覺到。現在他已經是個有家的男人。柳彥傑擁緊柳晨曦,他極喜歡這男人在自己身邊,他沉淪的樣子總令自己迷醉,再好的酒也沒柳晨曦香甜。
他親吻柳晨曦的臉。柳晨曦總是把自己打理的很清爽,他的臉白淨又光滑。下巴稍微有些刺硬,也是柳彥傑喜歡的。男人終究是男人,不能弄得像女人一樣。柳彥傑在滬西的野雞館子看到過那些打扮花哨、臉上塗粉的男人。那些男人不是男人,是一群變了模樣的下等女人。柳彥傑解開柳晨曦束在腰間的皮帶,將他的襯衫從西裝褲中抽了出來。他感到柳晨曦貼近了他。柳晨曦的唇在吮吻他的脖子,他感到他柔軟的舌頭在自己喉間舔咬,有點微微的刺痛。柳晨曦的手帶點侵略地從他鬆開的衣襟中探了進來。
柳彥傑在他的耳垂邊親吻徘徊,他嗤笑地問:“你今天晚上想幹什麼?”
柳晨曦略微分開兩人間的距離。他看了柳彥傑一眼,嘴唇很快貼住他。他的手在摸索柳彥傑的紐扣,將它們一顆一顆解開。柳彥傑抓住他的手,他把柳晨曦攏在自己的影子下:“二少奶奶很迫不及待?”
“你跟誰說話?”柳晨曦有些不快地說。
柳彥傑抵住他的額頭,鼻尖蹭著鼻尖。“都那麼多次了,你知道的。”
柳晨曦向後退,他抬起頭。“我以為我們是平等的。”
“我們是平等的。”柳彥傑將他拽回身邊。
“你一直把我當女人。”
“我沒把你看做女人。”
“但在這件事上你不願意讓步。”柳晨曦嚴肅地說。
柳彥傑皺著眉,說道:“我們現在這樣很好。”
柳晨曦似乎不想與他爭辯,也掃了親熱的興致。他轉過身,看窗外噼噼啪啪落在玻璃上的雨點。雷聲更大了。柳彥傑察覺到了他的不悅,上前說:“這件事以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