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呆賊,我跟班長吵過很多次,他還是堅持叫我這個。”
紀策看著他的笑很不舒服,他把一隻烤魚遞給他:“笑得時候要說茄子,你現在這種表情,連哭都不如。”
樑上君啃著魚,咕噥了一句什麼,紀策沒聽清楚,再問的時候他就不肯說了,開了最後一罐啤酒要跟他乾杯。
喝完這一杯,他們最後整理了一遍資料,樑上君抱著一摞紙張回寢室,打了個嗝跟他說“明天見”。
紀策等他離開後,輾轉了好久都睡不著,於是他拿了鑰匙去檔案室,深更半夜地跟做賊似的。
檔案室最外側的一個架子上放著這一期新兵的資料,他在七連的那一檔翻找了一會兒,抽出其中一份。
手電的光束小而昏黃,卻是最容易鎖定焦點的。就好像舞臺上的一盞聚光燈,紀策一眼就瞄到了他關注的那一段。
他默默地看下去,只有短短的幾十個字,就讓他明白了很多。
包括樑上君做過哪些“壞事”,包括他“被逼”的緣由,包括他口中所說的班長是誰,包括他身上的血腥味從何而來。
叢風……他甚至能夠猜到,樑上君堅守的東西跟這個人有關。
“紀策,我不想變成現在這樣的,我寧願一直那樣壞下去。”
紀策摩挲過那一頁紙,就好像觸控著那個呆賊的軟弱。
他嗤笑著說:“我不允許。”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樑上君咬牙切齒:“紀人渣你乾的好事!”
第二十二章
難得一次,紀策沒讓士兵們跑越野,他先讓他們坐卡車,到達海邊後讓他們乘小皮筏來到一片陌生的海域。關於任務他什麼也沒說,只告訴他們,有20隊假設敵等著他們,被抓到就出局。
樑上君給他們每人分配了一個防水的小包袱,然後下令他們跳船,泅渡到前方大約3000米開外的小島上。
他們身上都有20公斤的負重,不過只是負重,裝備什麼的一概沒有,唯一可利用的就是那個包袱裡的東西。尤禹沒有參加泅渡訓練,不過好在他根基不錯,漂到岸上後略作休息就躲到一個隱蔽地點開啟包袱,這一看他傻了。
包袱裡只有一塊防溼地圖、一張紙、一塊指北針、一把匕首和一個代表放棄的煙霧發射器。他翻找了半天,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戰鬥武器,能夠維持生存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那張紙上潦草地交代了他的任務,大意是:在規定時間內按地圖先到A點,再到B點,再到C點,最後到D點,每到一個聯絡點記下密語,在D點附近有一座敵人營地,偵察完畢後這次的任務就算完成。
轉身看了看這座陰暗深邃的島,他暗自擦了把汗。飢寒交迫,前狼後虎,不是體力虛脫致死,就是被俘虜槍斃致死。他抬頭揣摩一下天氣,只見厚厚的雲層壓得極低,搞不好晚上還會有大暴雨。他忍不住罵了一句:真他媽變態。
走了一段路他就發現,這地圖上除了路線的方向明確以外,基本都是錯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前方有什麼。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這就要命了。
怕什麼來什麼,很快天就暗了下來,風越來越大,電閃雷鳴不斷,大雨傾瀉而下。整個島都被籠罩在暴風雨的肆虐中,人在樹林里根本難以成行。
尤禹的肚子已經餓了,好在現在不缺水,到處都是水,夠他喝得撐死。大雨讓他的視野一片模糊,他考慮再三,決定暫時緩下行程,休息一會兒。
他坐在一個背風處,扒了點草根嚼,又酸又澀的味道讓他難以下嚥,沒辦法,總要吃點東西,不然找這樣下去遲早虛脫,到時候沒力氣跟假設敵周旋就廢了。
這時候的風大得已經超出正常暴風雨的範疇了,好多樹枝被折斷,更有許多小樹直接攔腰斷裂,尤禹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不禁喃喃:“我滴個神吶,這哪是暴風雨,這他媽是讓颱風掃到了啊!”
寸步難行,真的是寸步難行,尤禹死死抱著一棵大樹,連扒草根的力氣都沒了,臉都要被吹得面癱,雨水潑在身上根本就睜不開眼……
樑上君一路尾隨著尤禹,不能離得太近也不能離得太遠。
說起來他們不管這些士兵的死活,但是這畢竟是訓練,人命還是關天的,所以他們才向營部借了70多個老兵負責跟蹤這些兵蛋子的行蹤,確保他們的人身安全。其實他們比這些受訓的兵還要辛苦艱難,因為他們必須一直保持潛伏狀態,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此時樑上君眉頭快要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