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搞不定的事,說實話,某種程度上樑上君真的很佩服她。
第二天早上他們被趕去訓練場,冬日清晨的陽光明亮而微暖,樑上君眯起眼,向著遠處的高臺上望去,發現拜玲耶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已經落座。他心道,果然更年期的女人起得早,他還以為要等他們列陣很久以後才能盼來她的到來呢,就像團長出場那樣……
想到這裡他斂了神色,一抹苦笑爬上嘴角。
列陣,疾跑,越障,格鬥……
樑上君覺得他們就像星球大戰裡剛製造出來的機器人,給他們的主人看看樣式型號,滿足一下主人的虛榮心和征服欲。
不久,拜玲耶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那個人點點頭,向他們教官下達了一些命令。教官似乎猶豫了一會兒,在拜玲耶的眼神威嚇下忙不迭地點頭。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他們每個人的手上被髮了一把AK47。樑上君不敢置信地瞪著手中的槍,整個手臂的肌肉都在顫抖……真槍,實彈!
他們都是軍人,有槍在手的軍人是很難馴服的,遜奈的人也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性,因此他們在這個訓練營中從未被允許接觸槍支,然而現在就有一把沉甸甸的槍在手上,就在他的手上,金屬的質感灼燙著他的手心,樑上君在瞬間做了一個決定。
100米的靶子,對樑上君來說簡直是小菜中的小菜,用來熱身都不夠,他一邊打一邊計算著手中的子彈,砰砰砰的槍聲在訓練場上回蕩,他的心臟也跟著劇烈跳動。
25、24、23、22、21……20!夠了,樑上君在心裡說,20發子彈,足夠了!
躍然起身,樑上君看準時機迅速地發了一槍,將他們身邊的教官一槍擊斃。場上頓時混亂起來,遜奈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有人出來對他架起了槍。
樑上君不管不顧,只是一個勁地向著高臺衝去,子彈在他的身前身後呼嘯而過,他時而躲閃一下,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向前衝,速度快得驚人,那種爆發力,甚至讓人有一種他比子彈還要快的錯覺。
他的“戰友們”,那些跟他一樣是俘虜的人也很快反應過來,已經有人幫著他反抗。他們不為榮耀,不為活命,他們只是為了反抗而反抗,哪怕結局就是個死,也要能拖一個就拖一個,和他們的敵人一起下地獄!
樑上君的手臂和腿部都有好幾處子彈的擦傷,衝擊力和灼熱的溫度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更加清醒,也更加地不要命。
拜玲耶的身邊有十四個護衛,樑上君已經解決了距離他最近的五個,他身後的“戰友們”幫他解決了剩下的,他的嘴角勾起一個狠絕的笑,藉著衝鋒的慣性一把勒住拜玲耶,利用她擋在自己的身前,拜玲耶緩過神來,對一片混亂的人們說:“住手。”
下面的槍聲頓時停止。
樑上君的頭又在疼痛,冷汗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銳利的痛感使得他的手微微顫抖,也使得他眼前天旋地轉。
他笑了笑,心想著值了,值了,他死,拖一個遜奈的領袖,太他媽值了!
這時候只聽見人群中發出了一聲叫喚,那聲音顫顫巍巍,卻帶著十分歡喜與恭敬的語調喚道:“領袖!”緊跟著很多人喚起來:“領袖!”
樑上君一愣,頭更加地痛了。他注意到,那些人並不是對著拜玲耶喊領袖,而是朝著他的另一個方向。他攜著拜玲耶微微側身,正對上一張年輕男子的臉龐,半中東半漢族的模樣,那人衝他溫和而笑:“請放了我的母親,我可以跟你談談條件。”
“我叫穆斯塔法,是遜奈的領袖。”
樑上君壓抑住越來越尖銳的頭痛,回到:“幸會幸會,我叫樑上君,是貝吉塔星的王子。”
穆斯塔法愣了一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淡定地說:“王子殿下,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
樑上君有點樂了,這領袖有意思啊,跟他沒有代溝啊,真是挺搞笑的啊,於是他清清嗓子,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首先,我想你死,其次,我想遜奈死,最後,我想我死。”
穆斯塔法攤了攤手:“這樣啊,很遺憾,看來我們沒得談。”
他話音剛落,樑上君突然下意識地感覺到危險,他想要避讓,然而劇烈的頭痛讓他的反應慢了半拍,肩側被一個冰涼的物體射中,下一秒,他全身失去了力氣,一切都離他遠去。
再度清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一次身處在那個白花花的醫院裡。肌肉仍然處於無力的狀態,但是簡單的活動已經沒有問題。他條件反射地四下看了看有沒有電擊儀,發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