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長長地鬆了口氣,看來心裡陰影確實是最難對付的東西。
“王子殿下……”
穆斯塔法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樑上君一個繃不住笑岔氣了:“哈、哈哈,我說領袖先生,咱能回到三次元來麼,不管怎麼樣,不會有像我這樣孬種的王子吧。”
穆斯塔法搖了搖頭:“你?孬種?我不這麼認為。孬種可沒有你這樣的膽量和魄力。那時候我看見你的身手了……”他定定地看著樑上君,神情無比誠摯,“樑上君,你就像一支銀色荊棘。”
樑上君雞皮疙瘩落了一地:“這什麼比喻?你腦子沒病吧!還有,領袖先生,我在你們這裡的名字是748,你可以叫我去死吧。”
穆斯塔法仍舊笑得溫和:“樑上君,不要鬧了,我們來談一下我們的交易。”
樑上君給他說得一愣,這人跟他說話就像跟小孩子說話似的,不要鬧?誰他媽鬧了!而且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易好談?完全你死我活的對立面,哪裡有交易可談?不過他還是要聽一聽的:“你說。”
穆斯塔法道:“首先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立場,我反對我母親的做法。”
樑上君挑了挑眉:“哦?”這麼說來,內訌?
“最近國安部和伽藍逼我們逼得很緊,我們在這裡的據點並不充實,無論在軍火還是戰士的供給上都不怎麼能長久地支援下去,所以我母親才會迫不及待地把你們這些人收進來。她想要儘可能地擴充軍需力量,但是……”說到這裡他看著樑上君微笑,接著說,“顯然,她並不成功。”
樑上君道:“這麼說,她是想讓我們去戰場替她戰鬥?把我們餵給自己從前的戰友?所以她才這麼著急地讓我們用槍,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嘖,該說她太狠了還是太天真呢。不過這樣的話,說明伽藍現在佔領著絕對的優勢。”樑上君得意地眯了眯眼:“你們慌了。”
穆斯塔法倒也坦率:“是的,我們慌了。”
“那你找上我,有什麼意思?”
“我想讓你為我做事,幫我推翻拜玲耶的政權,並且除掉她。”
樑上君有點懵,他聽見穆斯塔法用微笑的表情用談論天氣的語氣說要除掉自己的母親。愣愣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略微突出的眉骨,深邃寧靜的眼睛,溫和淡然的嘴角,樑上君有些難以置信,這樣親切的人竟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乾脆縱容我殺了你母親?只要你不插手,我肯定已經跟她同歸於盡了。”
“我不可能在那些人面前公然這樣做,她畢竟是我母親。”
“哦,人言可畏,我懂。”
“遜奈應該是我的,可是現在拜玲耶手握著它將近三分之二的權利,我要奪回來。”
“好,有志向。不過跟我有什麼關係?”樑上君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穆斯塔法解釋說:“我查過你,樑上君,你是伽藍最出色的連長,你瞭解伽藍,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樑上君又樂了:“第一,我不是伽藍最出色的連長,不是我謙虛,在那兒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第二,我憑什麼幫你?那是我的曾經的忠誠所在,我憑什麼為了你的私慾去對付它?”
“說實話,伽藍的進攻在某種程度上是給我提供助力,我並沒有要求你去對付它。”穆斯塔法道,“我只是想讓你儘可能幫我避一避他們的攻勢,等到我完全控制住拜玲耶的權利,我會立即撤離出境。那時候遜奈需要全面調整,我絕不可能給你們帶來麻煩。”
樑上君忖度半晌說:“就算這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說到這裡,穆斯塔法拿出一份檔案,是上面簽著樑上君大名的那份“賣身契”,他說:“我能讓你不受它的約束,你可以繼續堅持你的忠誠,可以丟棄叛國的罪名,即使死了,也能夠作為一個英雄死去。”
他說得很篤定,也極具誘惑力,至少對樑上君來說,這是他此刻最想要的東西。
樑上君考慮再三,說:“好。”
穆斯塔法當即在他的面前燒掉了那幾張紙,紙張燃燒的氣味充斥著樑上君的鼻腔,他忽然大笑起來。笑得肌肉痠痛,笑得眼淚快要流出來。
穆斯塔法不解,問他笑什麼。樑上君搖頭,並不說話。待穆斯塔法走了以後,他才止住笑聲,心中萬般感慨。是,那張他被逼叛國的證據是不在了,可是他剛剛做了什麼?他剛剛跟遜奈的首領做了利益交換,這才是真正的背叛吧。
就算他絕不會傷害伽藍,就算他心中另有考量,就算他是為了全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