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想著,越想越激動,右手不停地抖,快要控制不住,如果那些人站在他的面前,他會殺了他們。
嚴晰幻想著自己把他們打得口吐鮮血,即使打死他們仍然無法緩解嚴晰的怒氣。他感覺眼前赤紅一片,頭昏腦脹,身體晃悠了一下。
蔣雲舟跟在嚴晰後面,被店裡的情景也震驚到,他一直默默看著嚴晰,無法出聲安慰他,看見他站都站不穩了,連忙出手扶住。
可嚴晰一把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雖然嚴晰以前對蔣雲舟態度不太好,可蔣雲舟從來沒聽過嚴晰這種語氣,陰沉,狠戾,神經質一般。
嚴晰扶住額頭,不由地記起從前,父親說的是對的,人總是這麼身不由己,即使自己不去惹人,卻總會有人侵犯到自己。
居然有人敢破壞他的酒吧,實在不可原諒。
父親就是被人逼迫才會出事,他本來以為自己只要離開家就能遠離那些身不由己,但沒想到其實他跟父親一樣的。
就像門前的那棵榆樹最後還是被砍掉一樣,他也逃不掉他骨子裡暴戾。
當年那些人在醫院裡罵他,瘋子的兒子也會是個瘋子。
嚴晰覺得無法自制,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他突然覺得很怕,很怕自己傷害到無辜的人,轉身就往外走。
蔣雲舟見狀,問他:“你去哪裡?”
嚴晰理都不理他,只是走出酒吧,蔣雲舟又不敢再碰他,只有跟著他走出去。結果嚴晰上了車,立馬發動汽車直直衝了出去。
蔣雲舟看他開車的樣子覺得驚心動魄,卻追不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他要去哪裡。
嚴晰開著車,一心只想回家,把自己關起來,他直接把車開到家樓底下,下車的時候,居然碰見了喬阿姨。
“小晰,好久不見了。”喬阿姨高興地說。
可嚴晰也沒理會她,扭頭就走。
“小晰,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喬阿姨上前想抓住他,但嚴晰已經進了樓道。
“怎麼回事?”喬阿姨站在樓下,奇怪地問,卻沒人能回答她。
嚴晰上了樓,開啟門,走進臥室,拉開衣櫃,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
他有滿滿一衣櫃的裙子,當年他搬進來的時候,特地把房間裡的兩面牆都打成衣櫃,裡面都是他的衣服。
他是個異裝癖,不穿女裝就會覺得難受,只有打扮成女性一般,才會覺得安心。
現在他的裙子呢?都不見了。
不安,好不安。
嚴晰慢慢地蹲了下來,抱住膝蓋,止不住地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神展開啦。
☆、第七章 羅煊(5)
羅煊被人架著走出酒吧;他看見門口停著那輛車,他叔叔的車。
血順著他頭上的傷口流了下來,讓他有點看不清;流進脖子裡也黏黏糊糊的。
他們把他塞進後座;羅煊抬頭就和叔叔對上了眼。
那個名為他叔叔的男人厭惡地皺起眉頭;丟給他一個手帕;冷冰冰地說:“不要把血弄到車上。”
羅煊拾起手帕;按在自己的傷口上。
“自討苦吃。”男人評論道。
汽車發動;就要把羅煊帶回那個他千方百計想離開的家。
羅煊想到剛才他走的時候;店裡已經亂七八糟,他想象嚴晰看到那個場景的樣子;不由地閉上眼睛。
“你總是毀掉我喜歡的東西。”羅煊說,“小時候我的車,我養的動物,我的好朋友,現在是這個酒吧。”
羅煊睜開眼,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男人:“還有你自己。”
男人只是斜眼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羅煊覺得無趣,掏出手機,調出嚴晰號碼,給他發了一句:“對不起。”
他摸摸嚴晰的手機號碼,嘴角勾起笑。
身邊的男人看見了,搶過他的手機,開啟車窗,丟了出去。
羅煊轉過頭,惡毒地說:“你是不是查過那家酒吧,沒有查出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查不到就覺得老闆是普通人吧?”
他諷刺地笑了一聲:“你毀了人家的地盤,他不會放過你的。大水衝了龍王廟,可惜你還完全不知道。”
男人突然出手,狠狠按在羅煊破掉的傷口上,羅煊的後腦猛地撞到後座靠背上,劇痛傳來,他覺得暈得想吐,乾脆昏了過去。
蔣雲舟站在鳥語花香門口,他想了想,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