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往上走。我堅定地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再次啟程。這一次腳步穩當了許多。
好幾次我都想放手直接從陡坡上衝下去,被他拉住了,他怕我剎不住車直接跑飛出去。
我們一口氣走到了第七個烽火臺,去八個烽火臺的路上,坐下休息的人漸漸變多了,入耳的全是各地的語言,除了幾句簡單的英語,我還真是聽不懂那些嘰裡呱啦的方言。
有一次都想打道回府了,但是看到一群頭髮亮亮、顏色各異的外國人,我打消了自己不爭氣的念頭。那些人估計是從第八個烽火臺會來的,因為他們個個都喘著氣大汗淋漓,其中還有一個紅頭髮微胖的漂亮女孩用略帶沙啞的聲音活力四射的說,”Go down again!Go!”
身為一箇中國人,我怎麼能在外國人面前體現出自己的懦弱呢?一個激動,我憤青了,拉著子言就一鼓作氣拔腿跑,站在了最後一個烽火臺上。即便一路上真的很艱難,階梯陡得幾乎垂直,每一級又很高,簡直就是貼著爬上去的。
終於,我虛脫了,和子言坐在石階上,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他還笑。還好我們都有先見之明,沒穿太多衣服,不必去脫xia厚重的衣服拎在手上成負擔。我們穿的是情侶衫,這麼靠在一起又成了焦點了。
相較之,外國人真開放,投來的目光也很友好。我還聽見有人說,”Theyare囧囧囧?”“Ithinkso。”的對話,語氣裡真沒我們中國人吃驚的成分,就像是談論天氣那麼平常。
我和子言在平臺上站了很久,真的累了,我都不想說話。後來又隨地而坐,和那堆休息的人一起坐著。我從包裡掏出了一盒巧克力和兩瓶水,和子言填補運動後空乏的胃。
這時,一個“外國仙人”走過去了,我看的眼睛都直了。那是個非常漂亮的外國男人,臉很精緻也非常乾淨,屬於他們的膚色,金色裡泛白的頭髮簡單的紮在腦後,穿鬃淨的襯衫和休閒褲,身後背了一隻在紀念品攤位買的草帽。這男人表情很淡,笑起來很好看,整個看上去就像是從山裡下來的世外高人。
“啊喂,你口水要留出來了。”子言不友善的奪走我手裡的巧克力,仇視著那抹身影消失在烽火臺的階梯上,狠狠地在我頭上敲了一記。
“哇,你幹嘛?”我捂著頭,又看了看那個男人,他已經不見了,就像他來的時候那麼神奇。
子言狠狠地要開了巧克力,賭氣似的撇開頭說,“是的,我很吃醋。”
哎,真像個小孩子。
我摸了摸他的臉頰,無奈的安慰道,“我就是欣賞一下。”
我發誓我真的是欣賞。外國人的自信和生活方式都是我向往的,特別隨意。
“你騙人吧?你看上去就像是要去問號碼一樣。”他還真來勁兒了,把礦泉水放在一邊就和我爭執起來。
“沒有,真的。”我舉起雙手,都無語快了。
“好,那你說你最喜歡周子言!”
“不說。”我果斷的扭過了頭。
“果然,你看上那個妖人了。”
“……”
“你……我真的傷心了……”
“……”
“我要抱著小竹子去流浪……”他說著就站起來,撅著嘴幼稚的表情好可愛。
“好了好了,”我一把拉住他,“我說,我愛你。”
“你愛誰?”他還死不罷休的繼續給我鬧,邊上的人都看著呢。
“……”
“我走了……”
“……我愛,周子言。”我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當著鄉親父老的面,我就被他一衝動抱進了懷裡,秦始皇都快活過來大罵了,“大膽!你們倆個成何體統?!”
到了下午,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找了一個很和善的外國人給我們拍了張抱在一起的照片。其實我不喜歡拍照,但是某人要求了我也沒有辦法。
我們一路走著一路鬧著,倒是比上去的時候輕鬆了很多,打打鬧鬧,看看玩玩,在中途還買了個長城紀念幣扣在腰上(別問我為什麼扣在腰上,沒有人規定紀念幣一定要戴在脖子上)。
一天就那麼過完了,雖然一直在玩,卻很充實。
我們坐車到站點後,改乘地鐵回家。
北京人說普通話很標準,語速快,特別注重“兒”字。我們問站臺的情況時,得到的答案很清楚,北京人也多少帶著熱情和禮貌。
地鐵站人潮洶湧,這個時刻是下班的時刻,明亮的燈光下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