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都能掃地了,你還擔心什麼。”靖樸放下掃把,在桑羽面前站定。他淡淡的笑著,伸手搭上對方的肩膀。
“小羽,謝謝你,我永遠感激你為我做的這麼多事情。”
桑羽挑眉,卻掩飾不住眼底的笑意:“再這麼客氣,我可是不理你了。”他看著靖樸瘦削蒼白卻很精神的面孔,心有所動,於是伸手抱住了對方。
“我們過兩天要出遠門,我知道你是怕我分身乏術擔心你。但是答應我,在我回來的時候能夠看到一個更健康的你。”
靖樸點點頭:“我知道,你只管放心,我不會亂跑了。”
桑羽離開之後,靖樸將帶回來的東西收拾整理一番,想起那件想拿卻沒有拿回來的物件,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窗外的天氣陰沈,漫漫煙雲猶如他的心情一般漂浮不定,不,應該是已經塵埃落定了。靖樸坐在沙發裡向外望著,隨後低頭輕輕道:“寶貝啊,恐怕你的生日,等不到春天了。”
靖樸耐心地等了幾天,終於感覺到了時候。下腹原本隱隱的漲痛演變成緊縮的疼,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眼中含著無限深情可也極度冷漠。
窗外的天光漸暗,靖樸出了一身的汗,已經到了不得不蜷起身體咬住被角的地步。他顫抖著翻出一張白紙,在上面潦草寫了幾句話,而後胡亂地塞進床頭櫃。靖樸在昏沈中醒醒睡睡,似乎已經不太記得的痛了多長的時間,只是感覺那間斷性的痛楚比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要深重得許多。
也許,那是它在呼喚著他呢。
靖樸從被窩裡掙扎著爬出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兩口糖水,忽然枕旁的手機鈴聲大作。靖樸手裡的水撒出去許多,他扭頭看到手機螢幕上的名字,無力般的倒在床上。
最近駱奉澤總是寢食難安,他想要去找靖樸,可是害怕看到他驚懼仇恨的目光。他終於明白當時還在自己身邊的杜靖樸,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來承受一次次的折磨。
他曾經鼓起勇氣去過靖樸的家,可是無人應答。桑羽的住處他是知道的,只是對方的態度令他望而卻步。所幸他從桑羽的嘴裡套出了話,得知靖樸除了腰上的傷,別處都還正常。而當奉澤拼著即使捱打也要見靖樸一面的相法去桑羽家的時候,那裡亦是大門緊鎖。
當奉澤再次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到靖樸家門口,撥了他的電話,曾經一直關機的手機竟然接通了。門前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已經回來,奉澤心跳直線加快,不厭其煩地撥著靖樸的號碼,直到最後,對方終於按下了通話鍵。
“靖樸?你在家嗎?”奉澤小心翼翼地問,卻只聽到對方紊亂的呼吸聲,“我現在在門外──你別怕,如果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進去的。。。。。。我只想跟你說一些話。”
“說完就走吧。”靖樸的聲音沙啞,聽起來很疲憊。奉澤擔憂道:“你身體還好吧?怎麼這樣累?是不是發病了?”
對方不再回答,只是好像將話筒捂住了,連呼吸聲都聽不真切。
奉澤等了片刻,便繼續道:“我一直都想找你,可是我不敢,你肯定也不想再見到我了。我。。。。。。覺得很痛苦,因為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恐怕這輩子你都無法原諒我。靖樸。。。。。。”
奉澤的頭抵在門上面,難過地皺著眉頭。樓道里面很冷,穿堂而過的寒風似乎將身體都凍透。他聲音顫抖道:“對不起,我曾經愚蠢地認為是你害了我的父母,對不起,我怎麼可以這樣想你。。。。。。孟延在你們見面時向你的咖啡裡下了藥,才會令你發了那麼嚴重的病。我想我必須讓你知道真相,可是也許你會更加的恨我。。。。。。靖樸,其實我、我。。。。。。”
奉澤很想說愛他,可是終究無法說出口。在這個時候,愛與不愛其實已經毫無意義。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吟。
靖樸早就沒辦法把持住自己的聲音,連手機都落在了一邊,陣痛將他折磨得雙眼發黑,在早已經昏暗的室內更加看不清楚周圍。
“靖樸,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手機裡傳來奉澤焦急的聲音,靖樸忍著痛,抖著手結束通話了電話。
奉澤在門口躊躇許久,還是下決心進去看看。若是靖樸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他要後悔終生。他掏出備用鑰匙開了門,玄關與客廳一片昏暗,奉澤走到靖樸的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靖樸,你在裡面麼?”奉澤其實早已經聽到門內的聲響,卻還是忍著衝動等在門外。
靖樸暗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你滾!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