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的眼光,但還是不想附和他,故意說他說得不對。
於是林籟就不說了,無意強行推銷自己的這套觀點。他也曾拿“字如其人論”去套陸雪嶺,結果得到的結果讓他很放心,陸雪嶺筆跡很清秀,甚至寡淡,絕沒有野心勃勃的跡象,就像一個教養良好的小淑女。他本來預想陸雪嶺可能寫一筆大氣的字,橫豎撇捺都用力,也很符合他性格,但總沒有現在的字跡有“反差美”。
林籟就不感覺自己情人眼裡出西施,頭頭是道的分析到了陸雪嶺那邊就是花好桃好,如果陸雪嶺寫出王樂樂的字
體,大概林籟也會誇他天真無邪無心機了。
收拾東西睡覺。王樂樂的床很大,兩人分睡兩側,相對而臥,中間的空檔還能再並排躺兩個王山山。
林籟看著王樂樂,王樂樂也看著他,這樣靜默的注視太過詭異,兩人不約而同地笑出來。林籟移開目光,向床中間伸出一條手臂,掌心向上,王樂樂猶豫一下,也把手伸過來,手放在林籟手心裡。林籟握住。
他開了口:“樂樂,謝謝你。”
王樂樂說:“謝我什麼?”
林籟沒答,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另起話題,說王樂樂繼母對他很好。王樂樂笑而不語,聽林籟誇得起勁,最後只能附和道:“是挺好的。”他不會告訴林籟他媽在他近來成績顯著提高後態度微妙。如果是親生的媽媽哪有不為孩子的進步高興的?他繼母是怕他衝擊了王山山的地位。
林籟羨慕別人家庭和睦,對自家的憂愁和憤怒又冒了頭。不去想,專心致志看王樂樂。王樂樂眼睛很亮,睫毛很長,鼻子也很挺,讓他很想伸手去刮一下。可是他從小被教育,別人的鼻子是不能隨便刮的,小時候玩刮鼻子的遊戲,輸了被刮鼻子總有屈辱感。
目前的情形不至於屈辱,但也沒親密到那份上。現在林籟不敢自信在王樂樂心裡的地位了,這樣牽著手就很好。
他和陸雪嶺也這麼牽著手睡過覺,生存訓練那次。他都不記得是誰牽誰的手,陸雪嶺大概不會主動牽他,可是他牽陸雪嶺,他那時怎麼會有這膽量?
陸雪嶺的手很涼,捂不熱的涼,林籟的手沒把對方暖熱,倒被對方捎去了寒帶。
王樂樂的手卻很溫暖,林籟的手也熱,和他相握,兩人同時感到對方的熱度,說不清誰體溫更高一些。也沒有人手心出汗,單是乾燥溫暖,讓人握緊就不想鬆開。
一個是冰雪,一個是陽光。孰優孰劣,林籟分不清。
陸雪嶺是他追求不到,仍一路孜孜不倦追求的;而樂樂是他還沒來得及理解對方時,就已經失去的。失去的,也沒臉再回頭,何況前方還有一個人。
他突然想對王樂樂說很多話,把長久以來的各種心跡都坦白出來,他覺得王樂樂會諒解他,諒解的同時也就給了他自由。
但是話還在醞釀說出口的勇氣,王樂樂就先睡著了。
林籟輕輕把兩人交握的手抬起來,嘴湊過去,在自己手背上輕吻了一下。
☆、換位
經過這一夜,林籟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氣。他的腳踏車在學校裡,王樂樂只有一輛車,他再帶王樂樂也行,可是天下小雨,兩人就同乘公交車去。一路說說笑笑,林籟倒也不怕去學校了。
到了班裡,許多人湊上來問他這兩天的行蹤,林籟懶得回答,故作神秘不告訴他們。有交情特別好的就湊上來偷偷而堅決地問,好像林籟不便告訴別人,但可以告訴他似的。
打發掉這群好事的,林籟不住地看時間,他身邊的位子還是空的。昨天臨分別時,忘記問陸雪嶺今天來不來上課。可能來,也可能不來,但連續翹課一週原則上是要被開除的,雖然算上今天並不到一週,也就半周。但林籟還是緊張。
在這個教室裡他養成一個壞毛病,就是陸雪嶺彷彿是他的主心骨。主心骨不在,他靈肉分離,一顆心不知如何寄託了。
好在離早自修鈴快響前幾分鐘,他主心骨終於來了。
陸雪嶺進教室,引起的轟動比林籟更大,但卻不像林籟那樣被人圍了要交代去處。
馮劍鳴和他的女同桌仗著距離方便,也沒經過後面兩位同學的同意,就擅自回了頭,還把手臂搭在別人課桌上:“Lisa,他不肯說,你說,你倆那天出去後怎麼回事,怎麼沒回來,這兩天失蹤到哪兒去了?”女生問:“你們是不是都在一塊兒呢!”
陸雪嶺說沒在一塊兒呀,問林籟去哪兒了。
林籟本來凝息聽他們說話,陸雪嶺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