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和劉夏走在後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小姑娘們從洞窟裡出來後,又是嘰嘰喳喳興奮個說個不停,什麼外星人什麼北緯,要不是事先知道里面除了石頭就是水的話,我還以為她們在裡面遇到粽子了。
導遊說要去下個石窟。劉夏說再等等,都剛從洞裡面出來,溫差大,搞不好就受涼感冒。
小丫頭們很聽劉夏的話,走乖乖地坐在石凳上等著。
如果剛剛和她們一起的話,出來的時候是不是就能聽到劉夏對我說這句關心了?
突然這麼想的我立即罵腦殘。
我知道我幼稚,比如這次出來我圖的不過是和劉夏在一塊,別的什麼都不顧。想法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似的,跟誰說誰都會罵句神經病。
可沒辦法,一遇到劉夏我就這樣了。
你說孽不孽障。
說出來估計沒人信,我和劉夏同年,他十一月,我二月。
逮誰問誰都說劉夏看上去起碼比我這個愣頭青大了七八歲,
劉夏初中沒念完就被家裡改了學籍和年紀送到部隊去了,呆了兩年回來之後就進了社會,走關係啊,找工作啊,差不多都經歷過了。而兩年前生意上遭遇失敗後心情鬱悶地把我喊出來喝酒……之後除了什麼事兒不說你們也知道。
我是什麼時候哈上劉夏的?初中?
那會兒劉夏人挺冷的,不過夠義氣,年少輕狂壓不住火氣的時候沒少鬧事打架,劉夏幫過我不少次,兄弟情挺深厚的。
再往後就是劉夏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那幾年,遇到煩心事了碰到不愉快了,都是把我喊出來邊吃飯喝酒邊追憶過往歲月。
估計是喝著喝著感情就變味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心術不正。
“在想什麼呢?”
“想你啊。”
“……”劉夏說,“走了。”
見導遊她們已經走到老遠了,我和劉夏趕緊快步跟上。
“明天早上六點,旅行團開車來賓館接人。這是導遊號碼。”邊走劉夏邊翻開通訊錄,“你帶馬唯她們上山注意了,有事打我電話。晚上公司這邊有人請吃飯,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回頭我把你們送到飯店。”
“行。”
“房卡給你,晚上手機開著。”劉夏說,“回來我打你電話。”
“好。”
玩完花山,劉夏就帶我們去飯店晚上吃了頓好的,黃山雙石、豆腐衣和幹筍衣、小桂魚啊什麼,三個人吃到最後都仰靠在座位上挺屍,劉夏不在真虧了。
回賓館之後,我特意交待倆個小朋友別帶多東西,麵包和水就行,不行就再帶點應急品什麼的,爭取輕包上去,空包下來。
但是到了第二天我發現我再次低估了她們的能力。
防曬霜什麼我不想說,相機什麼的我不想講。
為什麼帶了麵包你們還要帶蛋糕?
帶了蘋果為什麼還要帶糖?帶
了礦泉水為什麼你們還要到水杯?——哦,還是能砸壞腦袋的富光杯。
我什麼都沒好開口和她們說的結果就是爬到一線天的時候,我把她們包裡重的東西全塞到我的登山包裡去了,她們兩個哼哧哼哧跟在後面慢慢爬。
導遊的年紀和我差不多,看我包裡瓶瓶罐罐的東西后搖了搖頭,為了對他的同情和深有體會我決定分他一個超重的蘋果。
萬幸的是山上今天沒下雨,人多風大都不成問題。
到午飯時間,我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把兩個小姑娘帶上來卻發現吃不到的麵包用掌心壓的扁扁的,在她們震驚的目光下,疊在一起就著礦泉水給塞進喉嚨——再不吃掉,揹著十多斤重的揹包的我就要死了。
山上東西是山下的三至四倍,農夫山泉十塊錢一瓶是正常的。
唯一便宜的大概就是十塊錢三根的烤腸。山上風景的確不錯,在光明頂的時候我們還看到了中央三套的那個張啥啥的民歌歌手在取外景。
一陣大風襲來,歌手裙襬大掀,我們三個咬著烤腸和周圍眾人一齊大喊“好”!
在玉屏新索道下來,兩個小姑娘買了黃山當地的明星片還戳了郵戳。之後坐車下山,我把在山下買的沒用上的雨衣和老闆換了等價的冰棒,三個人一人兩根巧樂茲,跟著旅行團開始的最後的傳統旅遊專案——購物。
去茶莊的時候,在導購吹得天花亂墜勸我們喝茶的時候,我跟導購說把那包每個葉子都和香菸差不多長的猴魁拆了泡給我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