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角落,悠閒地啜著手中的飲品,還是那副懶散的摸樣。
終於,那個引得蘇爺親赴一科大,引得展家獨子前來的節目,開始了。
從舞臺深處,由那層層的幕布中,穿過一切夢幻來到臺前的,是白色西裝的少年。明亮的投影燈染金了他的棕發,合身的外衣包裹著他的身體。少年似不經意的,向臺下望去。只一眼,那觀眾便覺不能呼吸,只有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人。
蘇立秋半是讚歎半是苦笑道:“冬至,你這一眼又將引來多少人的魂牽夢繞呢?”
展初辰:“是我看上的人的水準。”
展東雲:“你就等死吧。”
杜拉維迪斯:“冬至~”
蘇冬至坐到舞臺一角的三角鋼琴旁,背脊筆挺,雙手輕落。輕柔的樂聲由修長的指尖下流瀉出來,在半空中,那曲聲的清泉匯成了淡金色的綢帶,拂過每個人的臉頰。忽然,樂聲的溪流化作了氣勢磅礡的洪流,華美的樂章帶著蘇家人特有的霸氣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就在觀眾的目光被完全吸引到臺上的時候,一列穿著潔白舞裙的年輕舞者已在煙霧掩映之時悄然入場。領舞的女孩漂亮大方,微笑著,合著鋼琴的伴奏,做出無比優雅的動作。
然而,展初辰很快就發現事有蹊蹺。一直都只是注意著少年彈琴的架勢的他發現,原本從容至極的人緊緊皺起了眉。那張臉在舞臺效果噴出的煙霧下顯得遙遠而模糊。
等一下,這煙霧是不是有點……太濃了?
他猛地站起來,在衝向舞臺的同時他瞟見對面角落裡以與自己不相上下的速度衝出來,宛若黑豹的人影。
樂聲已經停止了!
舞臺是在那兩個男人衝到一半時被濃煙完全瀰漫的。第一排坐著的人大半都已經陷入昏迷。幕布不知何時被放了下來,白色的煙霧從縫兒裡一絲一絲擴散到空氣中。
“是乙醚。”蘇立秋和展初辰相視,不由同時說道。兩人都很明智地掩住口鼻,誰也沒有伸手掀那厚重的幕布。
蘇立秋掏出對講機:“佑,你和夏至先帶人護送爺爺回去。叫暗組的人過來!”
話罷他與展初辰對視一眼,竟然極有默契地一左一右由兩邊同時衝入後臺。胡榮在外辦事不在場,沁雪帶著幾名暗組成員也來到臺前,追著蘇立秋去了。
第 7 章
蘇冬至是被一陣陣尖叫聲驚醒的。
他覺得頭很疼,右邊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是撞到什麼了這麼疼!尖叫還在繼續,他的耳膜被震得跳起來。好吵!好想殺人。有冰冷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脖子,寒意一下子竄到腦門上去,人也清醒不少。到這時他才聽出那尖叫聲是什麼。
“哥,你快起來,哥——!哥……我求你把刀拿開!我求你!你別,別抵著我哥。你用刀指著我吧?我求你了。哥,你起來啊!哥?哥……”
是小雨的聲音。
小雨!
漂亮得如同冬日初陽般的眼睛猛地張開,蘇冬至眼底泛著碎金——是明亮的反光,一把武士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並沒有躲閃,就那麼迎著刺眼的刀身看上去。
蘇穀雨停止了叫喊,她看著那個穿黑底彩蝶紋和服的女人看她小哥哥張開雙眼時的表情,由嘲弄到驚異,又到欽佩,再到一些複雜矛盾的東西。蘇穀雨覺得嗓子很疼。她看到她小哥哥右邊額角的撞傷,大概是把他們綁離學校時,在慌亂中傷到的吧?那血跡一直蔓延到下巴,已經乾涸了。
麻生家的二小姐第一次有了遲疑。在殺人的時候。
兄長的指示是殺了這少年。
麻生鵠的原話是這麼說的——“那少年是蘇企正真的龍頭老大,要殺掉。那少女是蘇家寵女,做誘餌,留她一個就夠了。等蘇家當家蘇立秋來了再殺她。”
麻生家少主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做掉大勢力的蘇家,再扶植一個本土幫派做傀儡,麻生組在這一片就算是站穩了腳了。
是,日本麻生組要染指中國了。
也怪展東雲心急,一心想在校慶時給蘇冬至一個教訓。可是哪家敢動他蘇三少爺啊?展東雲只得找初來本市的新勢力。誰想一找就找到了化名來中國發展的麻生組少主。麻生鵠假意答應綁架蘇冬至的要求,借展東雲這個學生會會長的權力製造了舞臺事件,順帶也綁去了外界盛傳的蘇家最得寵的小小姐。這可是展東雲萬萬沒有料到的。因為試圖阻攔,他被打暈了丟在後臺的更衣間裡,現在可能已經被蘇立秋或是他表哥中的一方找到了。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