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鶴有些好奇地望著少年。終於,她忍不住踢踢他。
“喂,你的精神勁兒哪兒去了?”
她實在想不通一個人被繩子綁住之後為什麼連性情都變了。
“吶,露出那種危險的眼神給我看。”麻生鶴這次用上了力。少年被她一踢,滾到了榻榻米的那一頭。
是在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那種挑釁的眼神麼?麻生鶴拔出佩刀,挑起少年的下巴。她這才看清少年的表情。
蘇冬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就快哭出來,眼眶卻又無比干澀,彷彿一滴淚也不曾有。他的表情說不出的呆滯,可能是因為眼神沒有匯聚的緣故。蒼白的面色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個美麗的娃娃。
麻生鶴有些捨不得下手。所以她沒有照計劃去割那少年的臉。她仔細地想了一會兒,露出難得的認真表情。
她命令下人去叫優子過來。
水野優子是麻生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能有幸被帶到中國與麻生兄妹同行,水野優子憑的是本事。漂亮高挑,能打能闖,是施美人計的高手,使一手漂亮的鞭子。來到這裡見到房間裡的景象,精明的女人什麼也沒多問。
“優子,你進來。”
“是,小姐。”
“抽他。”
水野優子拿出了隨身帶著的軟鞭。她的鞭法的確很好,蘇冬至身上那件價格不菲的襯衣——外面的西裝在混亂中不見了——連一點兒破損都沒有,少年的身體上已經有了傷痕。
眼見蘇冬至仍是沒有反應,連眉都不皺,麻生鶴命令下人把蘇穀雨帶過來。
“優子,你接著打。”
蘇穀雨被兩個男人押著,剛進門就見自己的哥哥正在挨鞭子,當下發出一聲驚叫。
這回,少年的眸子深處總算有了一絲動搖。但他仍如患了失心瘋一般,雙眼無神。
“優子,去把她的衣服扒下來。”麻生鶴一指蘇穀雨。
“不要!”蘇穀雨一聲尖叫,奮力掙扎起來。舞蹈演出服僅靠肩帶固定,此時被水野優子用力拉扯,半邊衣服滑了下來,露出雪白的肌膚。蘇穀雨臉漲得通紅,淚水決堤似的難以遏制。
聽到妹妹的哭聲,少年像是受了刺激,抖起來,眼神四下飄忽,時而清醒時而迷亂。“小雨,小雨……小雨……小雨,小雨,小雨……小雨……”
麻生鶴不悅地踏上少年心口,一刀劃破他的右臂。
“哥!哥——!”
血爭先恐後地湧出來,襯衣很快就紅了一片。
***
“你還沒找到?”
蘇立秋剛剛接起電話,就聽到蘇爺在那頭髮出的咆哮。
“已經兩天了你還沒找到他們?!”
“就快了爺爺。胡榮那邊已經有訊息了。”
“那你還不快去?”
“我在路上。”
***
麻生鶴靜靜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兩個男人架著哭得幾近虛脫的蘇穀雨進來。另有兩個男人拖著滿身暗紅血跡的蘇冬至。
刀尖正對鼻尖。
鞭子的傷害已經不能引起少年的任何反應了。麻生鶴很生氣。
一用力,刀尖捅進了少年的眼睛。微微轉動幾下,拔了出來。
正專心致志地沉溺在自我封閉的世界裡的少年感到左眼火辣辣地疼。疼到後來了無知覺,只知道劇烈的暈眩感讓他想吐。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流出來,汩汩如泉。有什麼東西,永遠離他而去,不可能再回來。
“哥……”蘇穀雨看著那插在眼球裡的白刃,瞪大眼睛,眼眶欲裂。她用盡全力從乾裂的嘴唇裡擠出話來:“你快醒醒,哥……你的眼睛,眼睛!”好難過!她的嗓子嘶啞的厲害,沒有進食,全身無力。身體的煎熬加上種種羞恥,眼見親人受傷害的痛苦,無能為力的心酸,她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有什麼壓在心口,堵住了流經心臟的血液。心跳就快停止了,血液就要凝固了。從未體驗過的悲傷。
忽然之間,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讓蘇穀雨向後縮了縮。
下一秒,武士刀洞穿了她的脖子。
麻生鶴維持著漂亮利落的出刀姿勢望向神色大變的蘇冬至。
“你終於有反應了呢。”那就解開綁住你的繩子吧,看你能有什麼能耐。
***
展初辰坐在電腦旁,十指如飛。
展東雲鼻青臉腫地縮在一邊。
終於,某人成功調出麻生組入侵本市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