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資料,開始打電話。
“喂?喂,老頭,借人給我。要老何。”
展東雲瞪大眼,展家本家的何平?那個名為“平”卻極不平凡的男人?一個姓蘇的傢伙,值得這樣大費周章的去救嗎?
第 8 章
近郊別墅。夜。
展初辰從車上跳下,何平跟在他身後。何平所帶領的展家精英也由一輛輛汽車上跳下來。
展家風流成性總是笑眯眯的少爺毫不意外地向同樣也是剛剛下車的蘇家家主打著招呼:“蘇先生,真巧。”
蘇立秋看了看對面笑得像只狐狸似的男人,點頭表示聽到了,帶著胡榮便衝進了別墅,連眼都不眨。等蘇家暗組的人員全都進了大門,展初辰才撇嘴道:“兄弟兩都是這樣,拽的不行。老何,走。”由他帶頭,展家人馬也進入大門,悄無聲息。
他展初辰何等精明腹黑,怎麼會不知道蘇家也有實力找到蘇冬至的所在?然而他還是在知道蘇冬至被綁架後沒有任何猶豫就定下了救人的計劃。蘇家是蘇家,他是他。在內心裡,他已經把那少年當做了自己的所有物。蘇家幹什麼他管不著,但是自己的東西就是要自己搶回來。
因為麻生家少主的原意便是誘殺蘇立秋,所以別墅裡處處有險情,危機遍佈。先不說院子裡那群已被消音槍解決的狼犬,也不說樹上跳下來的死士,單是主屋二樓陽臺上的兩名阻擊手,就已經對蘇立秋的安全構成了極大危脅。
在胡榮一刀劈死那最後一名死士的時候,蘇立秋拔槍擊斃了一個阻擊手——蘇爺對蘇家人的武術和體能訓練要求極為嚴格 ,尤其對他。他是憑對氣場和殺氣的感受開槍的。運氣不壞。
何平也擊斃一名阻擊手。他戴了夜視鏡。
兩方人馬也不多做言語,兩大家族的精英都出類拔萃,配合上倒也顯出上道之人的默契。麻生組顯然對多出來的那隊人馬沒有防備,很快就讓他們打到了後院。
麻生鵠倒是極為沉得住氣,面對殺進院來的眾人,他仍是以日本人特有的姿式端坐著,喝著熱氣騰騰的茶水。
這是一個典型的日式院落。用木柱支起的高於地面的木走廊,紙屏推拉門,木階梯,院內的櫻花樹,流水,木橋,接水的竹筒有規律地落下升起,發出清脆的聲音。麻生鵠就跪坐在他們對面的走廊上,笑容詭異。正在這時,他身後的推拉門向一邊滑去。身穿黑底仙鶴紋和服的少女走到門邊,道:“鵠,這麼快就來了?”
“是的。你把門推開吧。”
庭院這頭的人終於看清對面和室內的情景。
蘇冬至靜靜地坐在木地板上,周身都是血口子。劃破的襯衣下面可以看到交織的血痕和淤青,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分外妖嬈。左眼已經血肉模糊了。失血讓他顯得比平日更蒼白一些,也更虛弱一些。而最讓人揪心的都不是這些。
少年的臉上是一種他從未露出過的表情。那表情蘇立秋認得,展初辰也認得,只是他們從沒想過它會出現在蘇冬至的臉上。那是深深的悲切,佔據了整個蒼白的面頰,即使滿面的血汙和眼球破裂流出的液體也無法掩蓋的哀慟。而且這種悲傷,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少年餘下的那隻眼睛裡湧出來。
蘇冬至到現在仍是沒有掉一滴眼淚,所以他眼裡湧出的悲痛才會越來越淒涼地鋪滿一整個臉龐。
他的纖細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的小妹妹。蘇穀雨的脖子被他用破爛的袖子紮了起來,但這並不妨礙血液從她身體裡流失。蘇穀雨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咕咕聲,大量新鮮的血泡從微張的嘴裡冒出來。漂亮的眼睛裡,瞳孔已經散開了。
血沫子濺到蘇冬至的手上,開始慢慢乾涸。
水野優子站在右邊,血染不到的地方,手裡的槍對準蘇冬至的頭。
蘇立秋看著蘇冬至手腕上明顯的捆綁痕跡,眉頭一緊。他舉槍直指水野優子的腦袋。
所有的槍都拔了出來。包括一直在何平的保護下沒有出手的展初辰。
“我們的目標本來只是蘇先生。沒想到展少爺也會來趟這渾水。招待不周,失敬了。蘇先生既然來了,就請帶著您的弟弟、妹妹回去吧。”麻生鵠的話就像是彬彬有禮的主人在招呼自家客人。而水野指著蘇冬至的槍,又似乎是一種挑釁。
兩方人馬一齊衝進院子,準備過去搶人。
“慢著!”蘇立秋忽然一聲大喝。蘇家這邊的人倒是停下了,展家那邊卻有個收不住腳的傢伙衝到了院內,慘叫一聲,不動了。
有血,沿著詭意的放射線從他身體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