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理,也得排好版、做好空間佈局。這些是你必須要去自己理解的,如果一輩子只會抄字帖而不去思考感受,就算寫得一模一樣也沒出息。”
“一本好的帖子,上面寫的字絕對不能重複。你一直在學,你看王羲之寫的十幾個‘之’字,有沒有相似的?一成不變是書法的大忌。印刷體雖然規整,但是千萬不能往那個方向發展。”
覃松雪也似懂非懂地聽著,對覃父的話只有一個“寫字不能寫得一樣”的概念。
過了一會兒,覃父又道:“小恪,以後我去找更好的字帖給你寫。有些好的字帖會把上面濃墨變化印出來。”
覃父翻開米芾的,指著上面的字道:“我這本還不是特別清楚,但是你看這一筆……到這一個字,是不是顏色越來越淡?下一個字又變濃了?”
覃松雪:“我看到啦!我看到啦!”
陳恪之揉了揉他圓圓的頭,沒說話。
覃父把書收了,蜷起食指颳了一下覃松雪的小鼻子,抬頭對陳恪之道:“小恪,這段時間你臨帖先注意這兩個問題,寫好了再學其他的。”
覃母最近有點兒煩。
家裡的電話費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多了一百多塊,把詳單打出來居然都是烏拉圭、馬來西亞這些地方的,還有帝都的長途。他們家只有三口人啊,又沒有國外的親戚,覃父和她自然不會去打電話的,覃松雪年紀小,從來沒有給人打電話的意識,更別說打到國外去了。是不是別人用了他們的電話線?
覃母去電信問了半天,電信的工作人員十分負責,當天就派人去檢查了,查來查去說沒問題。覃母鬱悶地把話費給結了,有點肉痛。
畢竟是一百多塊錢的事兒,覃母就多了個心眼,就讓覃父多加留意。兩個人把抄下來的電話撥出的時間看了一遍,都是他們不在家的時候撥出的。
會不會是覃松雪呢?覃母有些懷疑。
覃父沒有覃母那麼忙,下班時間不太固定,到了週五沒什麼事也就提前回去了。回去的時候覃松雪正在和楊波他們在院子裡打彈子,旁邊幾個小女孩兒在跳繩,各玩各的,涇渭分明,互不干涉。
楊波和齊琛卓手裡都抓著好大一把彈子,覃松雪手裡只剩下了幾粒,輪到他的時候每次都抓耳撓腮的,下手慎之又慎,可惜準頭太差,好幾個都彈到十萬八千里去了。幾乎總是輸給楊波和齊琛卓。
覃松雪這小子偏偏還不服輸,楊波和齊琛卓都不忍心拿他的彈子了,他還扯著他們兩個人繼續玩,一耗就是一下午。打到後面覃松雪彈子沒了,身上又沒有零花錢去買新的,於是一咬牙把家裡跳子棋裡面的彈子順了出來。
沒過幾天跳子棋的彈子就被順得所剩無幾了,覃松雪拿一回輸一回,賠了個身無分“彈”,每次回家的時候都鬱卒不已。
覃父回來的時候覃松雪打彈子正打得專心,沒意識到他爸回家了。陳恪之在另一個單元口坐著看書看得認真,除了時不時地盯一下覃松雪,也沒注意覃父回來。
不出所料,覃松雪今天又輸個精光。
再輸兩天他的跳子棋可要空了。
覃松雪著急啊,他爸有時候會找他下跳子棋,如果被他爸發現只剩下一個棋盤,他不得被他爸打死。
“鼻涕魔,卓卓,你把我滴彈子退我咯……”覃松雪眉頭緊緊地皺著。
雖然齊琛卓和楊波不忍心看覃松雪輸成這樣,可那些彈子是他們贏回來的,怎麼有退回去的道理,有時候他們還和院子外的小夥伴打彈子呢,這事兒傳出去的話那群小朋友不肯給他們彈子了怎麼辦?
倆小孩兒齊齊搖頭。
“我平時對你們兩個那麼好,你們兩個連彈子都不肯退我兩個!我跳子棋裡面的彈子都快沒得啦!”覃松雪急得跺腳,“你們就退我兩個又不會怎麼樣!”
楊波想了半天,見覃松雪確實著急,把手伸進衣兜裡,摸了好久。
覃松雪見到楊波的動作眼睛立馬放了光。
可是楊波不太給他面子,攪得衣兜裡的彈珠嘩啦嘩啦響了一陣後,小胖手空空如也的出來了。
他還是不太願意把戰利品送回去。
“我算是看透你們啦!”
不遠處的陳恪之聽到這句話著實被噎了一下,如果他在喝水估計得嗆死,這小王八蛋都在哪兒學的這些東西。
覃松雪指著楊波的鼻子,狠狠地往地上跺了兩腳,結果沒掌握好力道,把自己腳踝和膝蓋震得生疼,嗷地慘叫一聲。
不過這點變故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