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其夜:“嗯,白天辦閒事,晚上辦正事兒,大家不都這樣麼?”
覃松雪聽懂了他的一語雙關,沒忍住笑了出來。
陳其夜對覃松雪拋了個媚眼:“票我已經訂好了,準備出發吧,順便帶你見見我男人。”
令覃松雪感到奇怪的是,從陳其夜的言語中能看出他和他男人感情非常好,但是陳其夜的手機裡卻沒一張和他男人有關的照片。對此陳其夜的解釋是,幹他們這行的,小心點比較好,手機這樣的私人物品最好不要有這些,萬一出了岔子非常難以收場。
覃松雪對此不太理解。
“你管這些幹嗎,反正你都要見著他真人了,我給他發了資訊,他會到車站來接咱們。”陳其夜抽完了最後一支菸,把煙盒扔了,又去買了包口香糖嚼,順便給了覃松雪一粒,“媽了個巴子的,回家爺又不能抽了,真唧巴煩……誒,你手機響了。”
這時候都快進站了,誰會給他打電話?
但是這個電話卻對覃松雪的人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萬萬沒想到曾筠清打電話告訴他——
“覃松雪,你的《洛神賦》這回一等獎。”
覃松雪瞪著眼睛手機沒拿穩,一下子呈自由落體狀往地上掉,陳其夜眼疾手快地把它接住,遞給了覃松雪:“誒,注意點兒啊,別毛毛躁躁的,你這手機可是新款。”
覃松雪回過神,心跳快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急促道:“師父您再說一遍?”
那幅他瀝血的作品,竟然問鼎了國展的最高峰,覃松雪難以置信,而引起他創作的原因……
這算是因禍得福?
覃松雪忽然覺得有些諷刺,他每一次獲獎的作品,都與陳恪之有著莫大的關聯,或喜或悲,全部都是陳恪之在裡面。詩經、中華字經再到洛神賦……每一個都包含了他所有的情感。
他在最後的絕望之下寫下的《洛神賦》,讓覃父看了之後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字裡行間已是悲痛到了極點,他的筆觸在這樣的情感之下得到昇華。他的書寫沒有太多的技巧,但是讀完之後卻無法忘懷,那些字深深地刻在了腦海中,讓人一遍又一遍地去與作者產生共鳴。
放下電話許久,覃松雪整個人都還在飄飄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別發呆了,帶著你們家蛋蛋走人了誒。”陳其夜踢了踢他,覃松雪機械地跟在他後面,上車,然後給覃父覃母分別打電話。
覃母仍是很淡定的樣子,說她知道她的兒子有一天會成功,努力終將有回報。
而覃父嘴上說著恭喜,但心裡卻百感交集,用這樣的代價換回來的一等獎,他寧願他兒子能夠一直幸福下去,就算今後再也不會有國展入圍的作品也無所謂。
“爸,我今天下午三點到N城,您不用來接我了,我還有點事兒呢……嗯,我已經調整過來了,沒事兒了爸,您別擔心我。我不是一直跟您打著電話麼,我怎麼樣您還不清楚?我得進站了,先掛了啊。”
到了N城之後,覃松雪和陳其夜從站臺出來,一個在人群中十分顯眼的男人正靜靜地站在出口,陳其夜指了指說那就是他男人。
覃松雪眯著眼睛聚焦,同時跟在陳其夜後面。
“老孟!”陳其夜喊了一聲,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過。覃松雪走近後看清了,這人身高和陳恪之相仿,比陳其夜要高了半個腦袋,三十來歲的樣子,長得十分帥氣,陳其夜比起他來遜色了不少。
而兩人一見面就當眾接吻,絲毫不管旁人的眼光和隨之響起了口哨聲。把覃松雪給嚇得嘴差點沒合攏,趕緊摸出了一副墨鏡戴上,裝作不認識陳其夜。
陳其夜和他男人只是象徵性地親熱了一下,隨後便往停車場走去了。
“你開車來的?”
“沒,打車過來的。”男人聲音有些低沉,但聽上去很溫柔,“小七,包給我。”
陳其夜順手指了指覃松雪的揹包:“他的比較重,裡邊兒放東西挺多的,我就兩件衣服。”
男人從善如流,對著覃松雪伸手。
“沒事兒,我自己來吧。”如果對方是陳恪之也許覃松雪會願意,但陌生人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陳其夜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男人和覃松雪坐在後座。
“你好,我叫孟弘烈。”男人伸出右手。
覃松雪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覃松雪。”
“今天下午我帶你去見見姜珊,她有話對你說。”
覃松雪:“姜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