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都喜歡聽話乖順的孩子,再加上羽清長相便討巧,因此拉了幾句家常,林阿姨就忍不住拿林彥和他作對比:
“要是我們彥彥也和你這樣懂事就好了。”
其實羽清這番做派林彥初識他時也被用過,只是不自覺罷了。現在做了旁觀者,直看得林彥瞠目結舌,又不好當面戳穿,只得暗地裡挪揄道:“你果然是適合做律師的料,一條枯枝都能被你說開一朵花來。”
羽清不以為意,只搖頭,說:“說什麼話也是要看人的。”
林彥忽然來了興趣,問:“那有沒有你,呃,沒拿下的?”
“有啊,”羽清很乾脆的回答,“系主任,和他說上三句話不到我就會跟著他走。”
林彥想到那個為人處世的確更加狡猾的老狐狸,若有所思。要真是這樣羽清也算是敗得合情合理。
羽清在重慶呆了八天。
八天,去了磁器口,買了剪紙吃了陳麻花嘗過手製龍鬚糖;到了大足石刻,看過六道輪迴拍下數張照片;參加林彥高中同學聚會,吃飯喝酒泡吧唱K……
八天裡林彥幾乎都很開心,除了在家的時候沒辦法和羽清睡一張床讓他有些鬱結,其他一切都好。
“就走了啊?”林彥看著羽清在網上訂機票,滿心不捨。
“嗯,”羽清的目光掃過一行行時刻表,“過兩天就過年了,我總不好意思從年頭吃到年尾吧?”
林彥一時無語,他看一眼螢幕,又好奇道:“你不回家?”羽清家在寧波,為何訂杭州的票?
“不打算回家,”羽清盯著螢幕始終不曾抬頭,“回不回去都差不多。”
“誒?”林彥訝然,“那你去杭州幹嘛?”
“玩。”一個字乾脆利落像刀切。
林彥還是不放心:“就你一個?”
“不是,”羽清忍不住奇怪看他一眼,說,“現在天南海北的,不都是有幾個朋友嗎?”
“哦……”林彥摸摸鼻子,不再多問,轉身到廚房給母親大人打下手。
羽清訂的中午十點的票。
“哎呀,要是遲一些多好,”林阿姨輕聲抱怨,“還可以留下吃頓飯。”
羽清微微一笑,寬慰道:“飛機上也有吃的。不過阿姨還是不要說吃飯的事了,我怕再聽下去真的會捨不得您的手藝,留下來蹭吃蹭喝。”
林阿姨向來以一手好廚藝引以為傲,尤其愛聽人誇她,羽清兩句話說得她大樂,忍不住要到廚房給他裝幾盒自制滷味帶走,
林彥見那陣勢趕緊攔住:
“本來一堆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這下又要往裡塞,很麻煩的。”
林阿姨想想也是,但仍然不甘心:“可這好不容易來一趟……”
“那就讓林彥上學時候幫我帶點吧,”羽清笑眯眯的開口,“我其實也很捨不得呢。”
和林彥父母拜別,羽清同林彥一道下樓,招出租去機場。
“你啊,那麼會哄人怎麼也不見有事沒事哄哄我?”坐上車,林彥看著羽清,口氣酸得很。
“你還要哄麼?”羽清一隻手臂支在車窗邊上,他斜著身子滿眼的狐疑:“說句不好聽的,我覺得需要我花心思用技巧的都是不能輕信的。”
林彥一怔,想了半天其中奧妙,忽然悟到了什麼,暗爽一路。
從江北機場到蕭山機場,不過兩個小時。
林彥只知道羽清去杭州會有人陪,卻不知道那人是於羽清而言極特殊的存在。
下飛機到大廳站定,連電話都不用打,三分鐘之後自然有人找過來。
“來啦?”蕭簡華笑吟吟迎上前。
“嗯。”
手上的箱子被自自然然接過去,蕭簡華動作流利似早已做過無數遍。
羽清歪頭看過去,見蕭簡華一身Burberry蜂蜜色Trench風衣,襯衣雪白,暗色圓點領帶打得規規矩矩,臂彎掛一條深灰羊絨長圍巾,□黑色修身牛仔褲,繫帶皮鞋鋥亮,靠近了還隱隱透了香水味。他忍不住調侃:“過來接我而已,需要搞這麼正?”
“幾年未見,深怕你嫌我老,”蕭簡華把手上圍巾遞過去,“圍著。”
羽清兩三下圍上圍巾,上頭也染著淡淡香味。兩人一道走出去。大廳外停了輛銀灰色雷克薩斯,蕭簡華把手上東西放進後備箱,羽清坐到副駕駛位置上,兩人動作無比自然,絲毫不見做作別扭。
“怎麼就想到要來了?”蕭簡華放一張CD,古箏曲很快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