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媽氣死。”張健笑了一下,“我在上班,有事下次說。”他把電話掛了,按了鍵,通知助理開會。
三個小時的會議中,張健挺直了腰板,跟商場的全部門的經理溝通後,剛出了辦公室,就見有人過來說:“張總,有人找你。”
他放眼過去,陳東揹著揹包,俊朗的臉上沒有笑意,雙手插著褲袋,就像出遊的旅者一樣,休閒愜意。
“我打不通你的電話。”陳東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眉毛帥氣的一挑。
張健淡淡地點了一下頭,神色未有所變,側頭對助理說:“下午我就不來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他領著陳東進了電梯,金屬的反光裡,一身合身黑色西裝的張健修長冷淡,旁邊的陳東帥氣飛揚。
一路上張健都沒有說話,到了車裡,張健把車開動了才說:“你住哪裡?”
“對不起。”陳東慢慢把安全帶繫好,“我想見你。”
張健不想對他的魯莽發表什麼看法,事實上他也不想對陳東有過多的情緒,所以他只是說:“我不知道你來是想幹什麼,是想看我還是別的什麼,我不想管也管不著,只有一點,如果讓我媽看到你,不管如何,我親手殺了你。”
張健俊美的臉上一片淡然,陳東看他,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
陳東只是坐在那裡,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張健在酒店面前剎了車,“這裡是最好的酒店,你下車。”
陳東看著他,他沒有動。
張健看他沒有下去之勢,說:“你也別來找我,我很忙,我不是以前的張家少爺,現在必須每天工作十二小時才有錢夠我揮霍,沒空陪你玩對不起來對不起去的遊戲。”
陳東看著他冷酷的臉一笑,一句話也說就下了車。
張健看他一下車,踩下油門,一秒都沒停迅速離開。
張健進了書房加班,他叔走了進來。
“陳東來了?”張臨成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
“嗯,你看看這裡……”張健就了聲,把手中的檔案交給了他。
張臨成接過,看了幾眼,在上面簽了字,然後說:“你打算怎麼辦?”
“沒怎麼辦。”張健淡然,“他可能覺得對不起我,他可能知道你也去了,沒看到你出現懷疑我們也是必然。”當初在美國,他當著他的面跟他叔交談過,只是沒想到陳東聰明到知道他們的目標不在市政府的改建而是在國道的目標上。
這次,市政府及國道的招標是他八師兄跟舅舅拿了去,在商言商,贏者為王,敗者為寇,張健倒不是那麼不容易接受落敗。
“嗯,也是我們實力不如人。”張臨成也接受了他們這次落敗的結果,無論硬體還是軟體還是對方棋高一著。
張健手上的筆絲毫未停頓,洋洋灑灑在檔案上籤著名,陳東的出現並沒有打亂他的情緒,那張面如瀋水的臉上讓人覷瑜不出他更多的想法。
張臨成看著已有大將之風的侄兒,站了起來,“你辦事,我放心。”
“謝謝。”張健沒有過多贅言,把檔案又攤開,“你到這裡籤個字。”
張臨成看也沒看,簽了字,下了樓,跟嫂子和幾個小孩打了聲招呼,去接晚班的妻子回家。
張健並不知道陳東在安海呆了幾天,只是在差不多一星期後接到陳東的電話,說今晚的飛機回去。
“出來吃個飯吧。”陳東的聲音也是淡淡的。
“好。”張健簡單地應了聲,掛了電話繼續會議。
跟陳東的見面是在酒店的餐廳裡,陳東坐在角落裡抽著煙,神情一片寂寥。
張健走過去在對面坐下,陳東回過眼,朝他笑了一下。
“聽說,你們來的時候並不容易。”陳東玩著桌上的煙盒,“建那幢樓的的時候,張家的大少爺累倒過幾次,有次還從工地上摔下來斷了腿……”
“是嗎?”張健自嘲般勾起嘴,“落魄少爺,沒錢沒人,不賣力不行……”
他把煙抽出來點上,“你來就是打聽這些的?”
“每次放完假只是覺得你更瘦了點,倒從來沒多想過。”陳東低著頭玩著煙盒,頭髮蓋住了眼,看不出什麼神情。
張健淡淡地笑了笑,“陳東,說這個,是不是不太適合我們?”
陳東抬頭,“晚了?”
“如果你要這麼說,是,太晚了點。”張健竟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你不適合知道太多,要不我沒辦法繼續跟你在一起,你蠢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