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諸多細節尤欠考慮。好比除去主臥有獨立盥洗室,二樓統共還有其他兩間,如須使用,須經過樓梯口。
睡意未消,尹芝半張著眼。
樓下廳堂燈火通明,她猛然一驚,這會兒誰還在?旋即清醒,聽得一串說話聲,不大,卻聽得真切。
“這樣大的資金漏洞,你打算如何補?”是沈喻然。
“我自然有打算。”這是許偉棠。
“請正面回答我。”
“澳洲投資公司可抽出一部分來緩衝。”
“這絕非長久之計。”
“好歹撐過這一時。”
“偉棠。”沈喻然似忽然嚴厲起來,“你時常喜歡隔靴搔癢,明知毫無意義。”
“什麼話!”
“許偉倫是顆胃口奇大的蛀蟲。”
“他不會構成任何威脅。”
“世上有句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好。”許偉棠耐心耗盡,“容我考慮。”
“商場如戰場,一分一毫不容耽擱。”
“想排擠偉倫出許氏,並未如你所想那樣簡單。”
家族生意一向如此,想一飛沖天,千千萬萬條蔓藤纏住腳。
“好了,去睡。”許偉棠喝地一用力,沈喻然大聲叫,“喂喂,放我下來。”
尹芝此刻才忽然覺悟,自己正躲在暗角,偷聽人講話許久。再不離去就要狹路相逢,她連忙轉身,翻身回到房間裡。
隔天一早,家主埋頭吃早餐,沈喻然用筷子頭碰碰他,他於是抬起頭來,神色照舊溫柔,“有事?”
“昨晚的話都記得了?”
“是是。”許偉棠笑,“待會去到公司,立刻令小張記錄在案。”
沈喻然白眼,“我認真的!”
很快中秋。東家給假休。除去乃娟回家去,人人卻都無處可去。
路醫生約尹芝到都會里去,尹芝還是去問沈喻然。
沈喻然俏皮地擠擠眼,“我哪敢說不,日後阿路記恨在心,隨意在我藥中投一劑砒霜,倒是我尚且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多可怕?不若即刻學乖,張隻眼,閉隻眼,畢竟女大不中留。”
路俊輝掐他鼻尖,“原我在你心裡歹毒過婦人!?”
沈喻然推他,“去去,拿出點真本事來,不要時間費盡,還討不到人歡心,到時當心我笑你不中用。”
尹芝站在一頭十分窘迫,她想為兩人的關係辯解,沈喻然卻拿食指堵住耳朵,不肯再聽。
下了山,照舊一片炫弄,有何風景惹人眷愛,滿世界是行色匆匆的人流。
路俊輝問她,“想去哪裡?”
“隨便。”
“女生的天堂不是百貨公司?”
“有錢有閒的自然。”尹芝苦笑。
“不去探父母?”
“不,生母已過身,家父再娶多年,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