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說出來?”
那護兵說,“報告軍長,宣副官在電話裡急得很,他就說,要攔住軍長,千萬別讓你過去。”
展露昭聽了,眼神猛地一兇。
心想,好你個宣懷抿,昨晚擅自隱瞞姜御醫被撞死的訊息,今早又話裡話外的諷刺本軍長,想著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本軍長寬宏大量,也不和你計較。
怎麼現在打發你到外頭辦事,還要打個電話過來,壞本軍長的好事?
這是存心和本軍長過不去了!
如此一來,從昨晚到現在憋的一把火,竟轟地燃燒起來。若宣懷抿此刻在面前,定然要把腰上皮帶接下來,劈頭劈腦狠抽一頓了。
只是宣懷抿不在,展露昭的怒氣便只能轉移給報信的護兵,揚起手,刷地蓋了護兵一巴掌。
那護兵只是接了電話,盡著本分趕來報告,並不知道軍長哪裡冒出這麼大的火來,一點也沒防備下,被扇了一個大趔趄,撞到旁邊一個護兵身上,摸著火燙的臉,低頭不敢做聲。
展露昭咬牙切齒,“你們這些人,以為本軍長要聽你們的話嗎?早晚拿鞭子把你們抽成碎肉條,你們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好好的喜慶日子,偏要攪和得人生大氣不可。誰再敢攔著,一概槍斃!”
說完,丟下那捱了打的護兵,轉身大步朝宣懷風的病房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又有人叫了一聲“軍長”,聲音帶了一絲怯,彷彿犯了什麼錯似的。
展露昭一臉不耐地回頭,目光很犀利地掃上那說話的人的臉。
崔大明被他視線一刺,更加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說,“軍長,剛才……那藥……”
說著便停了聲,手足無措地兩手捧著瓷碗。
展露昭一看,眉都憤怒得糾結了。
瓷碗裡的藥少了一大半,烏黑的中藥液淌了崔大明滿手,正從指縫裡滴滴答答地下來,地上一灘水漬,顯然是潑灑了。
原來剛才護兵挨一耳光沒站穩,正好撞在崔大明身上,崔大明自己倒沒什麼事,捧著的藥卻撒了。
這真是急什麼,錯什麼。
展露昭惱得狠狠踹了那惹事的護兵兩腳,可畢竟無濟於事,這剩下的一點藥水,總不能就捧了去讓宣懷風喝。別的事情上馬虎一點沒什麼,關乎心上人的性命,展露昭也不敢莽撞。
展露昭吼道,“愣著幹什麼?還不馬上再去煎一碗來!”
說完,怒氣衝衝地轉身往回走。
宋壬等在另一頭繃得緊緊的等著,看他轉身,目光都有些古怪。
海關一個護兵蹩到宋壬身邊,低聲問,“宋頭兒,要不要追上去?”
宋壬一雙眼睛瞪著展露昭的背影,牙都快咬碎了,悶了片刻,晦氣地說,“追個屁,沒看見姓展的屁股後頭一群護兵嗎?總不能真把醫院當戰場幹起來。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