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來重視人倫之情,親人團聚的節日在齊人看來無比重要。毫無疑問,即使是在無名谷內長大,顏漠北也是確確實實的齊朝人。
“我沒有可以團聚之人。”秦善冷冷道:“這個節也就沒有過的必要。”
顏漠北一下子啞然無聲,看著前方騎馬而行的秦善。這人雖然位高權重,江湖上人人畏懼,可是在他心裡,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相陪之人麼?那麼以往在那冰冷的深宮內,在和江湖人的算計中,秦善都是獨自一人過年?
手指用力握緊馬韁,顏漠北御馬追上前。
“從今以後就有了。”他騎馬和秦善並肩而行。“以後就由我陪你過年。”
秦善不理他,對這個建議恍若未聞。
“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
“不信。”秦善毫不留情,“也不需要。”
“好,即使你現在不信不要,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想信也想要。沒有誰生來便是該一個人過年的,總得有個人陪著。對了,或許你之前那麼多年,就是為了等我!等我陪你過年節!”顏漠北興致勃勃道:“咱們倆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駕!”
秦善不去聽他那滿嘴的胡言亂語,徑自御馬直行。顏漠北嘴角擒著一抹笑容,也隨即緊跟而上,就像之前早已經下定決心的,無論這個人如何冷言冷語,他都會永遠跟著。
臨近東地的一個市鎮時,為了不引人矚目,秦善讓侍衛們分散進鎮,只留下一個甩不掉的包袱跟在他身邊。
顏漠北跟在秦善身後,在這東地的是鎮上東張西望。他從沒來過這裡,有些好奇。
在張望間,差點把秦善給跟丟掉。好不容易在街上找到了秦統領的身影,便連忙追上去。還沒來得及追問秦善為什麼走這麼快,便看見他轉個身,走進一間客棧。
顏漠北的神色剎那間變得有些古怪,他想起第一次和秦善見面的時候,也是在類似這樣的一間客棧。還沒來得及多想,客棧內傳來的飯菜香和酒香就已經勾著他的鼻子,將他引了進去。
剛入客棧,一望之下並不見秦善。顏漠北接著走上二樓,果然在靠窗的座位尋到那人。
他笑一笑,也跟著在秦善對面坐下。
“你還真喜歡這臨窗的位置。”
秦善已經叫小二點了菜,此時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
“風景好,視野好,也清靜。”
“還少一點。”秦善突然起興,嘴角勾起一抹笑。“方便取人性命後脫身。”
看著他那笑容,顏漠北頸後的汗毛一下豎起。他想起了在初遇的那間客棧,秦善舉手間滅盡數十江湖人性命的一幕。難道此刻秦善坐在這裡,又要醞釀什麼血案了不成?
顏漠北連忙側頭四下張望,看看二樓在座的人中,是否有誰面目可憎或者是不守規矩的江湖人。
秦善瞧出了他心裡在想什麼,輕笑。“今日只是來探聽些情報。”
這幾日來連日趕路,雖然有秦衛堂各處暗探不時送來情報,但是要知道江湖上的勢態,還得從江湖人口中親自聽來才行。
正說著,附近一桌人的議論之聲就傳進他們耳中。
“近半個月前,秦衛堂秦善直上魔教之事,在座諸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是,是,那可是個大訊息,所有人都等著秦衛堂和魔教的訊息呢。怎麼,嚴兄有詳細訊息不成?”
被稱為嚴兄的中年漢子捻鬚一笑,“這可是第一手的訊息,是我正巧在雁蕩山附近的世兄傳來的。你們可知道,那秦善去了魔教之後又如何?”
“聽說是已經離開了。”
嚴姓男子神秘一笑。“是走了沒錯,可你們誰知道秦衛堂是怎麼離開的?”見到所有人的興致都被自己吊起,中年漢子才得意地挑眉,緩緩道:
“我世兄可是親眼瞧見,那秦衛堂的一行人天還沒亮就從雁蕩山上下來了。行色匆匆,不是落荒而逃又是如何?諸位是沒瞧見他們的神色,那真是被痛打的落水狗!痛快,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敬上
☆、31登門賠罪
秦衛堂去雁蕩山;那已經是近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按時間算,這時候秦衛堂一行人早已離開魔教才對。
嚴姓男子神秘一笑。“是走了沒錯;可你們誰知道秦衛堂是怎麼離開的?”見到所有人的興致都被自己吊起;中年漢子才得意地挑眉;緩緩道:
“我世兄可是親眼瞧見,那秦衛堂的一行人天還沒亮就從雁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