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明現在的情況後,示意趕去貨櫃箱集散地。
這真是一場貓追老鼠的遊戲,黑色福特轎車非常靈活,在追蹤的警車面前露一下臉,就倏地消失不見,警車追得很吃力,在狹窄的商業街道拚命地鳴按喇叭,但是他們要麼卡在巷子裡動彈不得,要麼一頭撞進了店鋪。
晏子殊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報告,鬱悶地皺著眉頭,可是他沒有加入追捕隊伍中,因為他知道這是障眼法,阿米娜肯定已經不在車上。
而且,就算截下了那輛車,也問不出什麼來,科林是卡埃爾迪夫的心腹,是個死也不怕的硬漢。
所以晏子殊只派巡邏警車追蹤,自己則堅持地毯式搜尋貨櫃箱、倉庫、建築工地等可能藏人的地方。
可這談何容易,賽得港有不少倉庫,也有造船廠,除去這些地方,卡埃爾迪夫也可能把阿米娜藏在附近的高階住宅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儘管晏子殊馬不停蹄地搜尋他用紅色鉛筆圈出來的地點,收效還是甚微,因為要藏住一個女人,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房間。
範圍太大了,而警力有限。
晏子殊站在偌大的船塢前,看著碼頭的方向,伊麗莎白號還有四十分鐘就要啟航了,晏子殊很著急,他很擔心阿米娜,但是又猜不透卡埃爾迪夫的想法,一般的心理學對他是沒用的。
卡埃爾迪夫甚至能對著測謊儀胡說八道,而脈搏、血壓沒有一點變化。
離港口附近的地方都查遍了,難道自己推測錯誤,卡埃爾迪夫把阿米娜藏在較遠的地方,或者──根本就在郵輪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他真的這樣做……晏子殊凝神思索著,這時,又有來自伊麗莎白號郵輪的電話,轉到了員警專用的頻道上。
晏子殊走回警車邊,拿起報話機,就聽見卡埃爾迪夫低聲的輕笑:「看來……是我贏了。」
「阿米娜在船上,是不是?」晏子殊緊捏著報話機,咄咄逼人地問。
「唔……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吧。」卡埃爾迪夫低語道:「如果你不想永遠都找不到她,就到船上四樓的撞球室來,我等你。」
晏子殊一陣沉默,緊鎖著眉頭,「你想和我賭『斯諾克』?」
斯諾克是撞球常用的打法之一,共享球二十二個,紅球和綵球用來得分,白球用來擊打,得分則靠進球和對方失誤,因此,當一方沒有進球機會的時候,就會盡力製造「斯諾克」──使對方無法直接打到自己要打的球,造成對方失誤,以給自己加分。
晏子殊少年時在紐約街頭混日子的時候,就靠和別人賭球贏生活費。
卡埃爾迪夫的話令他想起了那段充斥在煙霧、汗臭、搖滾樂和大麻之間的日子,他一言不發,眼神茫然。
「怎麼?不敢?」卡埃爾迪夫挑釁道。
「你等著。」晏子殊冷聲道,切斷了電話。
頹然靠在車門上,為什麼他想忘卻的過去,卡埃爾迪夫要故意提起來呢?
「晏警官。」開車的年輕員警擔心地問道:「您沒事吧?」
「沒事。」
晏子殊站直身子,走到後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去客運碼頭。」
「好的,警官。」
年輕的員警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啟動了汽車。
船塢離碼頭並不遠,呼嘯著的警車只用了五分鐘,就停在了伊麗莎白號懸梯前,晏子殊從車上下來,微仰首看著那巨大的白色船身,實在沒想到還會回到這裡。
「你留在這。」晏子殊回頭吩咐道,登上了懸梯。
四樓,撞球室。
當一臉嚴肅的晏子殊,邁進撞球室大門的時候,卡埃爾迪夫正一邊悠閒地喝著雞尾酒,一邊透過佔據半面牆壁的艙窗,欣賞著地中海碧波盪漾的美景。
兩個保鏢像影子一樣站在他身側,吧檯後則站著一個正擦拭「雪克壺」的酒保。
「你來了。」卡埃爾迪夫轉過頭,把酒杯放在吧檯上。
「阿米娜在哪?」
晏子殊盯著那雙迷人的令海景都失色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既然已經贏了,就放過她,何必為難一個女人?」
卡埃爾迪夫笑了一下,看著他:「我為難的是你。」
「我做員警不是為了讓你消遣。」晏子殊凌厲地瞪回去。
「是嗎?」
卡埃爾迪夫飲盡杯裡翠綠色的液體,輕柔地問道:「那是為了誰?」
晏子殊微微一顫,卡埃爾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