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語氣很溫柔,可卻讓人感到了寒冷,那寒意穿過衣物滲透進毛孔,令人背涼心驚。
「這不關你的事!」晏子殊生硬地頂了回去。
卡埃爾迪夫沒再接話,站起身走向藍色的撞球桌,優雅地拿起放在一邊的球杆,說道:「我們開始吧,艾瑞克會記分。」
艾瑞克是那酒保的名字,他聞言點點頭,走到掛有記分牌的牆壁前,兩手背在身後,等待著。
晏子殊走到卡埃爾迪夫的對面,也拿起一根球杆,憑手感就測出它的重心位置。
球杆的重心位置是很重要的,它是最佳握杆位置的三因素之首,另兩個是擊球力量,和被擊主球的位置。
各種球杆質量不同,重心位置也有變化,所以,撞球手要先了解自己的球杆,才能擊出漂亮的一球。
「我們比一局。」
卡埃爾迪夫說道,從褲子口袋拿出一枚銀幣,「正面是玫瑰,反面是山脈,你選哪個?」
「反面。」晏子殊說,拿起綠色的巧克粉塊,熟練地塗抹在球杆撞頭上。
卡埃爾迪夫單手擲幣,又靈巧地握住,攤開手掌一看,是玫瑰。
「看來是我先。」
卡埃爾迪夫笑了笑,收起銀幣,走到開球的位置上。
晏子殊沒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撞球桌面。
卡埃爾迪夫不僅擅長解讀密碼和古老的文字,也擅長撞球、高爾夫等運動,他姿勢優美,輕巧地擊開了桌面上的球。
晏子殊看著那轆轆滾動到桌子四面的紅球,目測出擊打的角度和力道。
卡埃爾迪夫握著球杆,彎低身子。
「嗒!」
一顆靠近桌沿的紅球,在白球的撞擊下,不差一分一毫地滾過黑球,落入袋中,白球則停在了斜線上,正對著黑球。
黑球的分數最高,卡埃爾迪夫果然是能手,他走一步算三步,不一會兒,已經有七個紅球、三個黑球落袋,而他的分數已經累計到五十二分。
晏子殊不免有些著急,他眼巴巴地看著卡埃爾迪夫不疾不徐,神色從容地打下第八、第九個紅球,加上落袋的粉色彩球,艾瑞克把金色的指標推進到六十六分。
晏子殊緊斂著眉頭,看著卡埃爾迪夫將粉色球放回原位,忽地開口道:「你犯規了。」
「哎?」循著晏子殊冷冰冷的視線,卡埃爾迪夫注意到,他聖·洛朗西服的下擦到了右下方的綠球,使它稍微移動了位置。
卡埃爾迪夫的眼神頗訝異,但他微微一笑,大方地放正綠球,收起了球杆:「該你了。」
晏子殊走到撞球桌右面,彎低身子,他不想浪費時間,他想贏下所有的球!
第八章 陷阱之囚徒
卡埃爾迪夫半倚著紅色的吧檯,看著晏子殊用反彈、弧線等高難度技巧,一口氣將所有綵球打入袋內,堪稱完美地贏下比賽,由衷讚歎地拍了拍手。
「七十六比六十三,你贏了。」
卡埃爾迪夫放下手裡球杆,說道:「你真可以做職業球手。」
晏子殊不理會他的花言巧語,咄咄逼人地問道:「阿米娜在哪?」
「你很在乎她?」
卡埃爾迪夫眯起眼睛,注視著他,似在猶豫該不該把人交出來。
「保護她是我的責任,你別想出爾反爾!她在船上吧?」晏子殊邁前一步,犀利地盯著他:「如果我派人上來搜尋,你絕對逃不掉!」
「可是你也知道,要拿到伊麗莎白號郵輪的搜查證,是非常不容易的吧?」
卡埃爾迪夫看似無動於衷,接過話茬:「這艘船上聚集了世上頂尖的名流,每一個人的勢力都不容小覷,你就憑猜測,怎麼可能拿到搜查證?
「或者就算你竭盡全力,拿到了搜查證,船都已經開到利比亞了,你不是又得費一番外交功夫,才能上船?」
卡埃爾迪夫輕笑著:「你現在是不是很惱火,因為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刑警?」
被說中了心事,晏子殊的臉色可謂陰雲密佈,駭人得很,他邁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出桌面上僅剩的白球。
「砰」的一聲巨響,卡埃爾迪夫身後的玻璃酒櫃爆裂開來,可他只是微微皺眉,躲都沒有躲,迸射出來的碎片傷到了他的胳膊和背。
「閣下!」
保鏢大驚,拔出槍來,卡埃爾迪夫平靜地制止了他們:「別動,只是些皮外傷。」
晏子殊也很吃驚,以卡埃爾迪夫敏捷的身手,要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