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覺讓杜雷生心裡悶著一股火氣。
屋子裡安靜極了,看不出什麼動靜。
杜雷生一行六人,隱匿於越家對面的小樹林裡,作戰小分隊一共五人,小隊長在杜雷生的兩點鐘方向,回過頭來向著杜雷生做手勢。意思是沒有觀察到任何人,包括人質和敵人。
杜雷生拳頭舉起在面前,手心向著小隊長示意明白,而後緊閉指間,斜刺裡將手臂劃開,向著所有人發指令:突破進入。
杜雷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他要馬上知道結果。
所有人員在越宅找到掩護位置,廚房窗子旁邊的隊員突然比劃發現嫌疑人,並且向客廳轉移。杜雷生命令在嫌疑人到達客廳門處時破門而入解決掉他。
空氣慢慢緊張起來,等著廚房窗邊的隊員給指令,所有人只有他能夠觀察到嫌疑人的移動。指令發來時只見到兩個身影衝響緊閉的房門,砰地一聲巨響過後,所有人已經在客廳站定,槍口所指處,一個睡眼朦朧頭髮亂糟糟的傢伙正目瞪口呆望著大家。
“我只是想熱牛奶……喝。”
這個穿著黃燦燦海綿寶寶圖案睡衣、一隻腳的睡褲高挽在小腿肚上、蓬著頭髮、一手端著小巧的牛奶鍋、一手死捏著袖珍型高壓電棒,一點兒也不睡眼朦朧反而是驚嚇過度的傢伙,是杜雷生日思夜念、擔心透頂的越子規。
“杜先生……你回來了……”越子規生平本來就沒什麼見識,這會兒見到五六管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說不緊張那是假話,但還是扯出一個勉強的笑看向杜雷生。
杜雷生聽他這麼一問居然笑了,看他這麼活蹦亂跳心裡的大石頭頓時落地,利落收了槍,一把把人摁進懷裡,弄撒了鍋裡的牛奶也不管不顧。
越子規小氣的很,嘴裡叫這牛奶是五塊多一盒的特侖蘇啊,杜雷生卻收緊抱著越子規的手說閉嘴。
“哦。”一見到杜雷生就會變的無比老實的越子規聽了這兩個字還能做什麼回應,只能點點頭讓他抱去。
越過杜雷生的肩頭,越子規看見他們周圍的五位‘客人’,對著人家一一笑過,完了才貼著杜雷生耳根子說:“杜先生你抱我我是很喜歡啊,可是你不覺得還有你的朋友在麼?我會很不好意思的……不過,你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你沒事,我很高興。”杜雷生果然是很介意的,越子規一說完就鬆了手,懷抱一失去,越子規心裡挺後悔說剛才那些賢良淑德的話。
“我沒事啊!你怎麼了?”越子規伸手摸杜雷生的臉,他的男人臉色不好,他怎麼會看不見。這一抬手那手上的電棒就入了杜雷生的眼,捉住越子規的手,“你拿著這個幹什麼?”
“啊……”越子規看著那麼多人,猶豫了一下問杜雷生:“我不知道現在說合不合適……”
“合適。”杜雷生點頭。
“嗯……”越子規收回手,把牛奶鍋放到一邊,開始說話,挺扭捏的感覺,“我有上網查過,那個……像我這種行為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還沒有構成犯罪,那我可以賠償他錢吧……還有我並不是故意要打他……是因為我……杜先生你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杜雷生很給面子的搖頭,實際上他心裡大概知道是個什麼樣子了。
“我就知道我沒有說明白……”越子規很著急,拉住杜雷生的手往地下室去,“你過來看好了,他們不許過來!”眼看著那五位‘客人’也要往前,越子規立刻緊張起來。
杜雷生點點頭,那些人不再動,跟著越子規去了他們家佈滿灰塵的地下室。
開啟房門前越子規滿懷真摯的歉意一再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就是有不好的感覺,才這樣的……”
杜雷生自己動手開啟門縫一條,透過去看到一位高大的異國男子被層層疊疊的封口膠和繩索捆在他們家巴洛克風格的椅子上,雙手幾乎被封口膠纏滿,嘴上也是厚厚的封口膠,手法拙劣,毫無技術含量。顯然人是昏迷的,大概都要託這隻袖珍電棒的福,椅子旁邊還有摔得七零八落的數碼相機一臺。
“……我會賠償他損失,他不起訴我就好。”越子規已經亂了陣腳。
杜雷生這一次的笑,是十分開懷的那種,“呵呵呵呵呵,子規,你……怎麼把人放倒的?”
“電棒啊,五百萬伏的,我戳到他身上一緊張就忘記收回來了,電久了一點,我還以為他死了,把他捆好就醒過來了,只好又電他……”越子規想起過去的一天一夜真是讓人終生難忘,一下子就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