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白肖心頭的一根深刺,世界的崩潰不是一秒也不是一瞬而是發覺兩個人的距離那麼遙遠像得了差時症時間無限延長好像永遠停留。
“小白你來了,正好今天小容也來家裡玩。”難得在家的胥母和善地對著女孩笑卻連視線都沒投到白肖身上一點。
白肖看了一眼站在胥思邈身邊面露嬌羞的女孩眼睛就直直訂在胥思邈臉上,胥思邈回他溫柔地一笑和平常一樣,和每次對他的笑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動搖。
胥母拉著小容的手往沙發那裡走,胥思邈拍拍白肖的肩膀帶他一起坐到客廳。胥母瞭解著兒子和準兒媳婦的交往樂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因為“作為母親一直愧對這個兒子可能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如果思邈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小容你多擔待一些,他是個好孩子。”
小容看了一眼胥思邈滿是深情,鄭重地對胥母說:“阿姨,思邈是個有責任感的好男孩,我能夠和他在一起我自己也很高興,我也希望我們將來能夠一直走下去。”
胥母滿意地點著頭,邊誇自己兒子邊誇小容。
白肖愣愣地坐在一旁空氣一般看著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畫面,用眼睛一遍又一遍地確認此刻的真實。
晚上胥思邈送完小容送白肖回家,兩個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到了樓棟門口,黑暗中沒有一點聲響,白肖頭還在嗡嗡地響,看到胥思邈轉身要回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胥思邈回過身摸摸白肖的頭,另一隻手去拉開白肖拽住衣角的手。白肖低著頭死死拽著不論如何也不放手。
胥思邈嘆了口氣,向白肖靠近一步,雙手捧起淌滿淚水的臉。
白肖發出細微地抽泣聲。
兩個人就這麼站了不知多久,白肖覺得自己的腿都冰凍上了,全身冰冷得如置身冰窖,拽著衣角的手也僵硬。胥思邈終於抱起白肖上了樓。
進了家門,空洞的房子裡沒有一點人氣。胥思邈熟練地開啟熱水器放熱水給白肖脫衣服推他進入浴室,白肖一抬胳膊緊緊摟著胥思邈的脖子不鬆手。
胥思邈掙脫了一下沒掙開就摟著白肖進入浴室,淋著熱水,胥思邈用毛巾擦洗著白肖的背部。
充滿熱氣的小房間裡,呼吸變得急促,身體裡不安分的因子躁動起來,白肖喘著氣伏在胥思邈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手滑動在自己身上,也感受到胥思邈粗重的呼吸。
白肖如願以償。
那個寒假,胥思邈只是每天來給白肖做三餐,而白肖蹲在自己的臥室裡沒日沒夜地玩著遊戲。兩個人再也沒有語言的交流和身體的接觸,彷彿那晚就是決絕地一刀。
寒假結束前一週,胥思邈如平常來給白肖做飯,這次白肖沒有躲在屋裡而是走出來一直看著胥思邈直到做完飯拉著他進入自己的房間指著螢幕上開啟的遊戲介面。
那是白肖花費了整個寒假練好的一個軍爺,他穿著當時來說最好的裝備,站在高崖之上傲視著整個江湖。
胥思邈攥著寫著賬號密碼的紙回了家。
從那天起白肖再也沒有登陸那個號,而是在自己的藏劍號上重新整理著好友欄等著那個名字亮起。
白肖望著遠處奔跑的身影,過去的回憶拍打著心畔。
開學第一天白小在好友列表裡刷亮了孫思邈。
白肖嘴角翹起來。
胥思邈被老師放出來就給白肖打電話卻一直接不通跑到宿舍一問才知道白肖把手機都給砸了,去哪裡更是不知道。
攥著手機圍著整個校園跑了一圈把每個可能的地方排查了一遍都沒有見到人影,在經過操場的時候無意中抬頭望了一眼,那個人就在看臺上坐著,像小時候一樣總是等待著自己。
胥思邈控制不住地興奮,加速跑向他。
“白肖,剛才老師突然來找我才掛了你的電話。”胥思邈緩了口氣道歉,“對不起。”
“……”
“生氣對身體不好。”胥思邈說。
“你不是曾經說過要當醫生給我看病嗎?”白肖記得小時候胥思邈對自己的每個承諾。
胥思邈笑笑,道:“去買手機吧。”
“嗯。”
晚上回到宿舍,推開門就對上老大視線。
見白肖跟平常沒什麼不一樣放心地舒了口氣,順口問道:“和好了嗎?”
“就沒吵架。”白肖掂起洗漱用品準備收拾一下睡覺,身上還有些痠疼,特別累。
“是是是。”老大繼續寫作業,“課代表說下週一老師讓交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