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窗外黑乎乎的院子,後來鄭陸被陶承柏逗著說話,慢慢兩人就吵起了嘴,吵嘴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
——腳還疼嗎?
——你管呢。
——剛才打電話的嚴嘯是誰啊?
——遠房親戚。
——明知道我著急還在那住這麼久。
——怪你不給我打電話。
——你敢說我沒打?欠收拾!
——你收拾一次試試!
——別以為我捨不得打你。生氣了就不理人,狗脾氣。
——你做錯事,還不準人生氣了。
——我做錯什麼事了?
——你自己心裡有數。
——我沒有數,你說我才知道。
——……我煩死你了。
——我下午才為你和人打了一架,現在你就煩死我了,你可真夠白眼狼的。
——我是白眼狼你還理我?還疼得流眼淚?
——你哪隻眼看見我哭了?
——兩隻眼都看見了。
——……剛才在醫院為什麼不理我?
——你哪隻眼看見我不理你了?
——兩隻眼。
——我為什麼不理你你心裡明白。
——我不明白。你說我聽聽。
——我煩死你了!
——你可著勁煩,我喜歡你,我該。
——……
——啞巴了?
——……
……
……
“我渴了。”鄭陸頭枕雙手,盯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陶承柏的後腰,“去拿點喝的來。”
陶承柏把冰袋子往茶几上一扔,一邊審視了鄭陸的傷腳,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說我管不著你的嗎,自己拿去。”
陶承柏是說著逗他的。但是鄭陸不經逗,果然是沒了動靜。
陶承柏喊他:鄭陸?喊了幾聲鄭陸都不答應。好容易迴轉了,別是又要生出什麼閒氣來。陶承柏抓過鄭陸搭在沙發背上的那隻腳,彎腰對著雪白的小腿肚子咬了一口。鄭陸當即哎呦一聲,用腳底板蹬了他的腦袋,手肘拄著沙發欠起上半身瞪他:“疼死啦!”
鄭陸重新躺下,翻過身極力地想轉向沙發裡面,可是腿腳還在陶承柏身上,因此在沙發上擰成了一隻天津大麻花。
陶承柏起身去廚房拿了飲料,回來蹲到鄭陸邊上,用冰涼的瓶身去碰他的臉蛋:“抱你上去,還是揹你上去?”
鄭陸小聲嘀咕了一句。陶承柏沒聽清又問。鄭陸呼啦一下坐起來,瞪圓了一對杏仁眼氣哼哼地大叫:“我說我煩死你了!”
這話剛才鄭陸說了好幾遍了,在陶承柏聽來,簡直就是在向他撒嬌。鄭陸生氣了就是一個不理人,只要說話了發火了那就是和好了。陶承柏心裡樂淘淘的,其實就是心癢難耐地想逗鄭陸,撐著沙發邊緣一欠身一歪頭在鄭陸嘴上親了一下,還親出了吧嗒一個響來。
鄭陸這下也不知是該羞還是該惱,簡直是要手足無措了,登時鬧了個大紅臉,想揮手抽陶承柏巴掌,打到了他臉上才發現就是個軟綿綿的力道。
而陶承柏握住了他的大腿根,兩手一起用力,直接將他從沙發上端了起來,在鄭陸的一聲驚呼中一鼓作氣地將他端上了樓。
陶承柏抱著鄭陸進了房間,將人往大床上一放,身體就勢壓了下去,對上那一對躲躲閃閃的杏仁眼,將鼻尖對著鼻尖額頭頂著額頭,陶承柏低著聲鄭重其事地說道:“鄭陸,我想親你一下。”
“滾蛋,我不想親。”鄭陸垂著眼嘟著嘴咕噥,睫毛垂成了兩把小刷子,掙胳膊掙腿的想起來。結果被陶承柏輕巧就按住了,無奈地訓他:“你就不能給我老實點麼。”說完一低頭就叼住了鄭陸的兩片薄嘴唇。輕揉慢捻允了一陣,舌頭不打商量直接探了進去。靈活的舌尖像終於遊進了海的魚一樣,撒了歡地到處刮到處舔,挑起鄭陸的舌頭用雙唇吸住一點點往自己嘴裡吞。
鄭陸憋著氣不敢喘,從鼻腔裡哼出聲來。哥在親我,他想,哥想吃了我。大床變成了一汪溫暖的水,浸的人骨頭髮軟,心裡發飄,毛孔出汗。
兩人的鼻息都漸漸粗重起來,身上是一起過了電,面板上像閃起了小火花。陶承柏慢慢將鄭陸身體勒緊了,歪著腦袋從各個角度去吻去允,無論如何都是覺得不夠勁不過癮。喜歡了這麼久的人,終於可以抱在懷裡親在嘴上了。真想把人嚼碎了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