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千秋還是程驕了。
寫虐心文簡直不是人乾的活兒啊……_(:з」∠)_
作者若有十二分的心疼,寫到文字裡就只剩下十分,讀者看了就只剩八分。
所以本章最痛苦的人,不是千秋,不是程驕,是作者大人我呀(ノへ ̄、)'抽泣'
☆、燈下黑
鐘樓裡的鐘聲響徹全城。
傍晚的教堂,空空蕩蕩。
夕陽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照射到一身黑色洋裝的淑女身上。
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身懷六甲的少婦。她頭戴的寬邊仕女帽垂下的黑色|網紗遮住了她半張臉,只露出半截白皙的臉,和塗著正紅色口紅的嘴唇。
她坐在長椅上。閉著眼,在心中虔誠地默唸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隻纖細骨感的手,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那是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男人,長著一張妖孽得近乎讓人窒息的面孔。黑羽毛般的長睫毛溫柔地包裹著清亮的瞳孔,頭髮蓬鬆,軟軟地覆蓋著白皙的額頭,嘴唇淡得幾乎沒有顏色,輕輕地抿著。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襯衫的扣子規規矩矩地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顆。這本是最禁慾的著裝,偏偏那煙視媚行的桃花眼洩漏出了半分風塵氣。
陽光在他身後盛放,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一步步地走到那少婦身後的長椅上,坐下。
少婦沒有回頭,只是仰起頭,深深地凝望著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你很準時。”
“早就聽說容夫人是虔誠的基督徒。沒有想到她的侄女也是。身懷六甲還不三不五時地來教堂裡……”那個年輕男人在“禮拜”和“禱告”之間猶豫了片刻,乾脆選擇了更一針見血的詞彙,“懺悔。”
“你說的對。我不夠虔誠。只把上帝當成樹洞。”少婦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平靜地反問。“那你說,他會寬恕我嗎。”
“上帝一定會寬恕你。但程驕不會。”年輕人歪著頭笑了。
被人看破底牌,秦芷柔也不惱。“不愧是二叔推薦的人。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上帝知道的,我都知道。”年輕人很狂妄。
“那麼,你也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裡了?”
“以我之見,你不該問他在哪裡,而是應該問……”年輕人說,“他在什麼人手裡。”
“你真的知道他的下落?”秦芷柔眼中精光一閃,突然回過頭來,緊緊地盯著年輕人哪張漫不經心的臉。灼熱的目光彷彿要把他的臉上燒出兩個洞來。
“秦小姐,你知道嗎?我從來不信上帝。因為這個傢伙,是最偽善的。他明明知道一切,卻從來都不說。他明明知道他的子民們在遭受著痛苦,卻從來不管。你向他懺悔,有什麼用呢?”那個年輕人勾起懶洋洋的笑。“而我卻不同,上帝不告訴你的事情,我告訴你,上帝不會管的事情,我來管。只要你,能夠付得出足夠的代價。”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活要見人有活要見人的價碼。死要見屍有死要見屍的價碼。”他湊到秦芷柔耳邊,那聲音彷彿有催眠人的魔力一般,“你要找的人,現在可正危在旦夕啊。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了。晚了就只有死要見屍一條路,你沒的選了。”
秦芷柔與他對視一眼,忽然笑了。“你這口吻,還真是像誘惑人墮落的惡魔啊。”
“哈哈哈……”年輕人放聲大笑,“所以我是真的不喜歡教堂這個地方啊。總讓我覺得我渾身流淌的血液都是充滿罪惡的。”
“小妖,有沒有人說,你真的很像來自地獄的撒旦?”
年輕人攤手,“所以你是信上帝呢?還是信撒旦呢?”
秦芷柔再次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了麼。對上帝,我不夠虔誠。”
千秋從昏迷中清醒時,太陽正漸漸沉入地平線。
天邊盡是火燒般的玫瑰紅。大團大團的雲朵像燃燒一樣對映出瑰麗輝煌的光。
他在醫院。
剛從一個醫院裡出來,一轉眼,又再次進到另一個醫院。
剛從一個監獄裡釋放,一轉眼,又再次進到另一個監獄。
眼前容貌英俊的中年紳士。正是容自威。他已愈近花甲。比起十一年前,是一個兩鬢微白,眼角也有了些淺淺的皺紋。有些顯老了。不過,到了這個年紀,還能保持著欣長的身材,既沒有禿頂也沒有啤酒肚,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容自威坐在千秋床邊。“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