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要難對付。我怎么能確認你沒做多方交易?」男人警惕地問。
周品言不以為然道:「我有我的職業道德。你會來找我就是因為那些照片無法構成充分的性醜聞證據吧?我要說我只是和同事一起去喝酒,你們也無可奈何。別以為我這么好打發。」
那男人猶豫了片刻,起身道:「我會再連絡你。」
「希望你們能快點下決定。隨著時間過去,說不定其他人已經掌握了對你們不利的訊息……」
看著那男人消失在速食店門口,周品言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
……真沒想到自己演技也很不賴,剛說到一半,連周品言都覺得自己變成為錢出賣男人的情婦了。
看來應該是暫時得到一些緩衝時間,但接下來該怎么做?
周品言腸枯思竭地思考著,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一篇圖文並茂的報導就能讓人身敗名裂了。「我們只是朋友,還有其他人在場」這種說法不會讓事情平息,就算沒有實質證據,報導一出來,對當事人必定也會造成極大傷害。
總而言之,還是要先通知機長才行。
周品言走出速食店,想撥電話時突然想到對方有可能監視著他們,那么打電話講也不保險。那簡訊呢?簡訊會不會被攔截?還是……
他握緊了手機,陣陣悔恨幾乎吞噬了他。終究,他還是成為機長的絆腳石。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是Aya打來的。周品言怔怔地看著手機,剛剛一慌張就忘了和他們改時間……
雙手軟軟垂下,任憑電話掉落地面。
伸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按下開關後,蒼冷的白色燈光照亮了客廳。
家裡的照明本來是鑲嵌在天花板裡那種微黃色的溫暖燈光,是前妻挑選安裝的。離婚之後,梁樂禮連燈泡放在哪都不知道,買了新燈泡回來卻是刺眼的白熾燈。
家裡依舊一塵不染,家政婦在梁樂禮不在家時盡責地將屋子打掃幹凈。
梁樂禮將行李隨意丟在一旁,便往沙發躺了下來。
家從來不是能讓梁樂禮放鬆的地方。回家看到妻子寂寞卻又帶著期盼的臉,在在挑起梁樂禮的罪惡感,提醒著他為了自己私心犧牲了什么。
直到小孩出生後,梁樂禮開始期待回家,期待看到睽違兩個星期後的孩子長大了多少、會不會走路了。但已造成的傷害仍是不可磨滅,終究要面對妻子心灰意冷地離開。
周品言趁虛而入,真摯的熱情讓梁樂禮一度認為自己有了不同的目標,但由誤會開始的關係還是沒能持續下去。
如果是以前的梁樂禮,必定會不懈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惜任何手段……但現在的他錯失太多,無力再爭取已經離去的事物。
連線一樓的對講機鈴聲響起,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特別刺耳。
梁樂禮拿起話筒,應了一聲之後便聽到警衛禮貌地說:「梁先生,有您的信件。」
到了一樓大廳,警衛給了他一封沒有署名也沒寫地址的空白信封。
「這是……」梁樂禮遲疑地問。
中年警衛搔搔看起來有些稀疏的頭頂道:「剛剛有個男人拿來的,指明要交給您的。我看現在這么晚了,那傢伙又很可疑的樣子,就把他趕走了。」
梁樂禮拆開信封拿出一張紙籤,上面隻手寫著寥寥數字,但其中所指之事和威脅意味只消看一眼就明白。
能威脅到梁樂禮的事也只有……他捏緊了手中的紙。事到如今,他也沒什么好失去的了。
梁樂禮依照信上的指示來到一間位在鬧區的啤酒餐廳。
晚上十一點,正是人聲鼎沸的時段,客人大多是大學生或是剛下班的上班族。店裡觥籌交錯,電視播放著足球比賽,還有駐唱歌手和樂園揮汗唱著濃濃拉丁風味的舞曲,氣氛極其熱烈,不時可以見到臉色發白的人捂著嘴往廁所跑。
梁樂禮環視店內,沒見到該和他談判的人。他拿出字跡已經模糊的紙籤再度確認一次,的確是這裡沒錯。照理說,應該是林祺鋒的三個秘書或是他本人來和他談,但他們怎么會約在這種人多嘴雜的地方?
梁樂禮忽地瞥見另一邊用堆高的啤酒桶隔出來的一個個開放式包廂區,便往那走去。
他看到其中一個包廂坐著認識的CA,想要回頭離開已經來不及了,舉著啤酒杯的Aya和Jerry興奮地朝他揮手。
梁樂禮硬著頭皮走過去,心想打聲招呼就趕緊離開。
「機長!」Aya熱情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