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三十五了,別說房子,車子也沒有一臺。
他開啟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仰頭便是灌了很大一口,痛快地撥出口氣。
下工洗澡之後再來瓶冰啤酒,果然是人間至樂啊!
「吳、景、昇!」
女人怒吼他的名字,可看到對方望向她的眼神淡漠而毫不在乎,那股怒氣轉眼消散離去。
女人頹敗地捂住了臉,一滴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我從以前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你……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啊……結果你一點也不在乎我……從來沒有在乎過我……」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口一口,慢慢將手中的啤酒喝得乾淨。
吳景昇張開眼睛。
不像先前的短暫昏迷,這次他是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
吳景昇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清理過,而這次醒來,那個叫做宗明的瘋子不在房間裡,手上的手銬也被解了下來,床邊還「貼心」的放了一套衣服和一根柺杖。
——這意思是說他可以離開了嗎?
雖然身體劇痛不斷,吳景昇仍是艱難地穿上質料舒適的衣服,靠著柺杖一步一步走到門口,門還是鎖著的。
吳景昇嘆了口氣,想走回床上躺著……在轉身時,他的眼角餘光注意到書桌上擺著一堆東西。
吳景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顧不得疼痛,他慌亂地跑到桌邊,看著這張價格不斐的實木桌上擺著一面鏡子,還有一堆排列整齊的顏料。
吳景昇伸出了手,指尖顫抖著沾了一點顏料塗抹在手背上……光憑如此簡單的動作,吳景昇就判斷出這不是極傷面板的廣告顏料,而是經過調配的特製顏料。
愣愣地注視那些顏料,吳景昇的心思恍然間回到了年少時代,那長相粗獷充滿煞氣的老面師在拿起畫筆時,神情瞬間變得專注溫和,就像是在進行世界上最神聖的工作一樣,畫出一張張細膩的臉譜……
他還清楚記得,當時老面師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阿昇,很多人瞧不起家將團,可是我們一定得瞧得起自己,證明給那些人看,家將團不是一堆流氓和無可救藥的少年仔……
鬼使神差般,吳景昇的手伸向畫筆,就在要碰上畫筆的那一剎那,他停住了手,久久不動。
「你不開面嗎?」
一道低沉的聲線從背後傳來,吳景昇的全身一震,卻沒有回過頭。
他應該要害怕地躲開背後的青年,或者憤怒地將那個青年狂揍一頓……但他什麼也沒有做,他只是默默收回手,拄著柺杖走回床邊坐下,像是剛才的失神從來不存在。
宗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吳景昇的對面,後者徑自低頭,仿若未覺。
無聲的沉默持續了許久,宗明緩緩開口說道:「八家將和官將首是有哪裡不同嗎?我只知道官將首會裝一對獠牙,很像是吸血鬼。」
吳景昇抬頭瞅了宗明一眼,眼神明白透露出他不相信眼前的青年會不知道八家將和官將首究竟有什麼不同……或許很多人不清楚,但既然宗明連開面用的特製顏料都準備出來了,還知道什麼叫做開面,對陣頭文化就算不甚理解,也該清楚一二才對。
不過拿官將首和吸血鬼比較……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啊。
在傳說中,官將首的前身是妖怪魑魅,後來被地藏王收為護法,奉旨庇廕民間,和西方那種有害無益的吸血鬼是沒有什麼可比性的。
宗明淡淡地笑了笑,「我想聽你說,那些枯燥的知識從景昇的嘴裡說出來會變成最美妙的樂章。」
吳景昇嘴角一個抽搐,他無法理解宗明怎麼可以把這種肉麻到會令人反胃的話語說得如此順口?
變態的思維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尤其是一個喜歡強暴老男人的變態……
所以吳景昇閉著嘴,以沉默代替回答。
宗明歪歪頭,笑得天真又無邪,「景昇不說給我聽的話,那我們來做愛吧?不然景昇不肯理我。」
宗明話說得理所當然,其中還包含被拒絕的委屈,像極了一名討要賠償的受害人……事實上是角色顛倒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吳景昇拳頭握起,指甲刺進掌肉……些微的痛楚遠遠比不上那可恥部位叫囂的劇痛,先前宗明帶給他的屈辱和恐懼,讓他只能選擇妥協。
「要區分八家將和官將首,除了官將首多了一對獠牙以外,還可以從人數去判斷,八家將的人數是雙,官將首是單……」這些話,吳景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