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不其然,太田婉言拒絕,帶著憲兵隊的人馬灰溜溜的走了。
天空開始淅瀝淅瀝的下起秋雨,夜已經很深了,元清河茫然四顧,哪一條都不是自己來時的路。
他早已忘記自己的本來面目,早已迷失自己原本應走的路,事到如今,他要以怎樣的面目去面對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短。
☆、第 88 章
院門上貼的對聯早已斑駁成片片碎紙,元清河推開院門,就看到美孚燈暖黃色的光將那個人的影子投射在窗紙上。
他怔怔的站在院中看了好一會兒,時光好像倒回到多年前,他每晚從馬公館回來,那個人總是會坐在燈下等他。
在涼意漸濃的秋夜,這番情景,竟然讓他有了重溫舊夢的錯覺。
他抬頭看著漫天的冷雨,突然覺得人生比這樣蕭瑟的深秋還要悲涼。
他走進去,就像昔年他還是這屋子的主人一樣,神色從容的開門、進屋,摘下帽子,脫下淋溼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他知道那個人一直在看著他,以慣有的淡笑和從容。
他聽到那個人緩緩朝他走來,他沒有轉身。
良久,那人在他身後輕道:“傷,好了麼?”
傷?哪裡的傷?你有沒有看見我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一雙溫暖的手伸過來,握住了他受傷的左臂,在小臂的傷處細細摩挲著,即使透過層層繃帶也能感受到指尖因為常年擺弄玉石而磨出的厚繭,然後那雙帶著繭子的手緩緩下移,他掙扎了一下,最後卻被那雙手握住。
“為了我這樣的人,值得嗎?”
值得嗎?
多年前他就問過同樣的話,他試想過許多答案,但都感覺贅餘,最後只用了“值得”二字。那個時候,年輕、天真、愛情至上,可是在經歷過被傷害、背叛之後的現在,為何自己的答案,依舊只能是“值得”二字?
張石誠,果然是災難,是劇毒,也是他的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