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對啊,平時不是會叫司機一起的啊。
陳瑞陶都記不起宋寧濤都多少年沒自己開過車了,那時候他還是家裡的司機,開車的時候救過他和爸爸,他自己卻受了傷。陳瑞陶記得那時候自己可心疼了,也更喜歡他了,覺得這個人有責任心,可以一直一直的保護他的。可是這種美好,一瞬間就都不在了,宋寧濤和他哥竟然在做那件他認為很美好的事,這讓他怎麼接受啊。
他哥,宋寧濤,兩個人影就在他眼前交疊著。陳瑞陶想著想著淚水便又流了下來。
汽車開動了,中間宋寧濤接了一個電話,那邊一直不停不停地在說像是有什麼急事,而宋寧濤只是說知道了,明天早上再說便掛了電話。車子又開了一會兒便停下來,陳瑞陶被這緊急剎車弄得有些錯愕,他恍然看看路邊,好像並不熟悉,只有幾盞孤單的街燈在照著道路和他們。
眼前出現一張溫柔潔白的紙巾,託著它的是宋寧濤的手,他沒有接。過了半晌,他的臉就被紙巾蓋住了,淚水全都被印在了上面。
宋寧濤的聲音在這安靜的車裡終於想起來,陳瑞陶扶著那張紙巾就像在等著宣判一樣緊繃著神經在聽他說話。“事情發生了,就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我也不會去解釋什麼,因為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選擇權在你手上,如果你要覺得膈應,我就不會在這個家裡留下來,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和你哥。”
陳瑞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宋寧濤,他還是那樣俊朗的側臉,還是他喜歡的模樣,可是這個人卻讓他來做選擇。
宋寧濤又說:“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也很難選擇,但是陳瑞陶你長大了就該懂得如何取捨,你是好孩子,不該受這樣的苦。”
宋寧濤又發動了汽車,直到將車停在車庫裡,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陳瑞陶跟在宋寧濤的身後往家走,他欲言又止了幾次可是心中始終有個疙瘩堵得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本身並不是一個主動的人,去追逐宋寧濤也都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氣才開的口,宋寧濤一直給他抉擇的機會,他以為他們就會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根本不會用到這權利,可是世上哪裡會有這種好事。
放手是捨不得的,不放手又覺得彆扭無比,這種時候,他又能怎麼選擇。
陳瑞陶一夜未眠,到了早上熬不住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但他的那顆心也是懸了一夜,腦子裡徘徊的始終是這件事兒,直到一聲門響驚醒了他,他睜著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上面畫出了宋寧濤的樣子。
原來到了最後,他還是捨不得啊。
二十七
宋寧濤一早就到了公司,因為昨晚在車上接到了助理關於投資建廠的不利的最新訊息,今天他必須得解決這件事。
他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坐在辦公室中等著他的助理的到來,因為對事情經過以及解決方法已經瞭然於胸,所以此刻他心裡面除了對陳瑞陶的擔憂外便沒別的心情。
一個從溫室中長大的小樹苗,經歷了這場狂風暴雨,他真挺擔心這孩子會做什麼傻事。所以他昨晚才會親自去找人,跟他說了那番無情的話。
宋寧濤自知不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但內心中也有比較柔軟的地方,錄影他不會放給陳瑞陶看來洗清自己,因為這只是用來鉗制、收服陳瑞允這條倔驢的工具,他會讓陳瑞允死得很難看,昨晚助理告訴他的訊息只會讓他的想法更加合理順暢。
助理來敲門,宋寧濤讓他進來並把所有想法全都交待給他。因為資金到位較晚的原因,現在在他們選好的廠址附近已經開始興建一間重汙染的化工廠,而此廠會對他們的產品安全造成極壞影響,為了不擴大損失,此時收回投資出讓土地才是最好選擇。
助理是宋寧濤一手提起來的高階人才,他當然也同意宋寧濤的意見。接著宋寧濤對他說:“這件事就你我二人知道就好,而且要在私下裡一步步的慢慢處理,別讓外人發現端倪。另外,我會離開一段時間,我會開個新號碼跟你聯絡,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哪裡,包括那倆兄弟。”
“宋總,你什麼時候走?”
宋寧濤下意識的看了眼手錶,說:“就今天下午吧。”
“好的。”
“把我離開公司的訊息放給陳瑞允,讓他回來上班,把真正的建廠檔案也給他,讓他折騰去吧,反正這些對我們已經沒用處了。”宋寧濤又補充道。
“是。”
“我現在唯一不太放心的就是陳瑞陶,他去哪裡的話都找小張跟著,我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