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城一聽就急了,和南默吵了許久,最終還是聽從了命令。他是軍人,沒有選擇的餘地,更何況是為了私事。無奈之下,他只得寫信安撫知樂,還不能說出真實原因。沒想到,他的信卻如同泥牛入海。他想要繼續打聽,又有了任務,一走就是幾個月。
好不容易回來了,敗城迫不及待地問外勤人員,卻一封信也沒有。
敗城有些慌了。
知樂不會逃走了吧?還是犯了什麼錯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七拐八拐地打聽,南默帶回的訊息是“知樂好得很,還當了訓練標兵”,他就越發不解。
當秋天來臨時,南默問他:“今年單獨選訓是來不及了,和飛龍一起怎麼樣?”
敗城怎麼可能反對?
他當下就託南默給趙斌帶話,務必讓知樂報名。南默笑眯眯地走了,卻沉著臉回來了,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國慶節結束後,敗城去了定好的選訓場地。今年的選訓計劃是他親自制訂的,上面的老大們看後,都是一邊笑一邊搖頭一邊簽了字。飛龍的選訓幹部看完,默默比了個拇指。
對於這些敗城都不在乎,他只是心急火燎地等著。終於,硬骨頭六連的選訓兵來了,他躲在車裡,在幾個兵中尋找著。小白臉來了,方江來了,衛廣來了,就是沒有知樂!
“找誰呢?”接兵的飛龍選訓幹部跑上車來,好奇地問,“有好苗子?”
敗城警惕了下,還是沒忍住,問:“硬骨頭六連有個叫知樂的,沒來?”
“來了啊。”那幹部翻著名單指向人群中一個兵,“不是那個嘛!”
敗城一看之下,完全呆住了。
69、迷霧 。。。
接兵幹部所指的兵剛一下車;敗城其實就注意到了。
那個兵長得很秀氣;同時又充滿了銳意,在人群中異常顯眼。敗城遠遠的看了;第一眼就以為是知樂,但是細一看;身高首先就不符合。這兵太高了,估摸著快有180了;和他印象中瘦瘦小小的知樂相差太遠。另外,這兵的氣質也和知樂完全不同
在敗城的印象中;知樂是隻可愛的幼豹,在沒有遇見他前,只能孤獨地遊離在人群之外;警惕而緊張的生活。在遇見他;進入了部隊之後,這隻小豹子有了窩,有了地盤,不再惶惶不安,食飽吃足後會警惕地趴在陰涼處護衛著地盤,即不殘暴也不慌張,充滿了力量而又富於美感。
然而,敗城現在所見的這個兵則像只受傷的黑豹,冷漠的雙眼中滿是抗拒,不和任何人親近,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關懷,一點點小小的風吹草動彷彿都會引起他瘋狂的反撲。下車後,這個兵沒有和小白臉他們有任何的互動,一直都站在人群之外,冷漠的觀察著四周,這也是敗城認為他不是知樂的最大原因。
“是不是搞錯了?”敗城猶豫地問。
“怎麼會?”接兵幹部把名冊給他看,“喏,還有照片呢。”
敗城一看,確實如此,照片上的知樂面無表情地盯著鏡頭,依稀還能看出“他的知樂”的影子。
怎麼會?知樂怎麼會變成這樣?
敗城焦躁不安地從車裡不斷張望車外的知樂。看多了幾眼,立時引起了知樂的警覺,那雙仍舊漂亮的大眼睛利劍般往車子看了過來。知樂對目光很敏感,這點他知道,但此時的這雙眼睛裡充滿了不安,一點也沒有以前的清澈平和。
知樂終於和小白臉說話了,神態還算親密,敗城的心也稍微放下來了一點。
好歹,知樂還是有朋友的。
可是,這並不能揮去他心中的陰影。他向接兵幹部要來履歷表看了起來。履歷非常好看,“訓練標兵”、“格鬥優秀士兵”、“射擊標兵”,一項項的榮譽顯示這個一年兵有多麼的優秀。可是,他注意到,幾乎所有的頭銜都是夏天過後才獲得的,在夏天之前則是一片空白。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以為是新兵還不熟悉部隊,但敗城知道不是。
他的心瞬間漏了一拍——知樂,你是在怪我嗎?
敗城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他只能黯然坐在車裡,偷偷摸摸地看著外面的知樂。很快,知樂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從警惕變成了怒氣,最終又歸於冷漠,轉過身去,誰也不理。
小白臉他們似乎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徑自幾個人湊在一起小聲聊著天,甚至連後來跟著另一批兵出現的司馬山也沒有去理知樂。
從背後看,知樂壯了,上臂有了小山包般的肌肉,但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