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咖啡杯向他致意,“我和殺人犯,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你和你的學生也說這些?在上課的時候?”
“你看起來是個嫉妒的情人,警探先生。”青年的神情像是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不,我不會和他們說這些,他們不需要知道。這些話說給你聽,因為你聽得懂。”
青年看著他,墨色眼眸烏泱泱漩著窗外闌珊華彩,像是稀世的貓眼。
“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
“也許不是。”左森拿起咖啡。
“沒有這樣的認知,你就不會向我提出這麼危險的……問題。”青年微笑點破。
Bingo。
無以言對,左森把剩下的咖啡喝掉。
“你常來這個地方?”
“算是吧,”青年將視線移到窗外,“唸書到時候還經常來這裡打工,學咖啡拉花,偷玩店裡一把藍色Fender……人真是會被習慣扼死的生物。”
他看著自己的指尖,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柔軟。
大概是在回憶戀人。
左森沒有打擾他。
篇·逐獵
有時候也會做夢。
夢見黑色聖嬰案,他站在廢棄的教堂廢墟里,只有一顆子彈。崇拜惡魔的黑衣教徒重重疊疊湧上來,而他的懷裡,抱著一具嬰兒焦屍。
血肉焚於炭火的氣味,在夢境的深處,栩栩如生。
槍響的時候他猛地醒過來,窗外瓢潑大雨。
腹部隱隱炙痛。
“幹什麼去了,做個夢都一驚一乍的。”
夢境淋漓破碎,他循聲望去,看見袁峰,辦公室沒有開燈,電腦螢幕將他的臉映成青白顏色,靈異感十足。
“做惡夢了?”
左森沒回答他,從沙發上爬起來去衝了把臉。
窗外風雨大作,街上的梧桐葉零落,被驟風摔在玻璃上,風聲嗚咽。
“什麼時候了?”
“三點半。”
他抬頭看了一眼鍾,三點二十五。
“你躺在沙發上看卷宗,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你在幹什麼?”
“看那天的監控攝像,”袁峰說,“可惜我到現在只能確定一個解析度極低的側影。”
“他很聰明,打扮成清潔工不說,還帶上了口罩。我們的裝置沒那麼先進,能找到影子就不錯了。”
“不過既然從手法和模式上還不能確定這個人的走向,我想咱們只能從現有的證據入手。”
“你說的沒錯。”左森點點頭。
袁峰看著他,嗤地一聲笑出來。
“累壞了?你一直在說夢話。”
“說什麼?”
“念你妻子的名字。”
左森驀地僵住,脊背一路像是被刀刃層層地挑了開來。他的聲音冷下去:
“我不記得跟你說過她的事。”
“是啊,誰讓我有一個什麼話都不願意對我說的同事,我就給自己做了些資訊收集工作。”搭檔的神情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