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藍海”裡鬧得沸沸揚揚,都說他是踩到狗屎運,才能把閱人無數的方大老闆迷得七葷八素。陳果說他是福大命大,命裡註定有這福分。
習武的人多多少少相信些命數和因果迴圈的理論,陳果他爸曾經在擂臺上打死過個泰拳師傅,後來那泰拳師傅的弟弟就來找他尋仇,把他打死在了擂臺上。
他年輕的時候也曾想要報仇,為此還去宏村拜了個師傅。師傅聽說他是來報仇,一開始並不收他,他就在門外跪了三天三夜,還是師母心軟,讓他留在家裡打雜。他那時常去偷看師傅教師兄練武,每每被發現都是一頓毒打。在宏村過了五年,武功沒多大長進,報仇的心思卻越來越小。等他再不想報仇時,回到家裡卻發現母親已經病逝,弟弟為了不打擾他進修沒及時通知他。他連自己母親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田經理找到陳果的時候他喝多了,正趴在馬桶邊上一邊吐一邊喊娘。他給陳果遞上熱毛巾擦了把臉,說有大客戶要他去陪。
陳果問他要了杯熱茶,他醒酒醒得快,拿熱茶漱了下口就又精神了。田經理神秘兮兮把他往豪華包間帶,他問他是哪裡來的大客戶他也不說。直到包間門開啟,他才看到坐在那一室男男女女中不動聲色的大客戶。
“方老闆,這是小果。”田經理滿面堆笑,把陳果推到方嘉豪跟前。陳果聽他介紹覺得彆扭,方嘉豪看上去可比他要年輕,他嘴角一抽,忙道:“方老闆,你喊我陳果就好。”
田經理戳了下他腰,湊到他邊上小聲關照道:“小天今天吃壞肚子送急診了,你先頂著。”
陳果本來看到方嘉豪出現在“藍海”就有些不高興,心想他都要幫葉天贖身了,還在外頭花天酒地。轉念一想,既然他人都來了,與其讓別人來揩油,還不如他幫葉天好好看著。他一屁股坐到他邊上,笑嘻嘻給他倒上杯酒。方嘉豪對他努努下巴,“你叫陳果?”
陳果點了點頭,包間裡有人拿著麥克風唱起歌,他怕方嘉豪聽不清,挨近了過去一邊比劃一邊說,“耳東陳,蘋果的果。”
方嘉豪拍拍他大腿,問他多大了。陳果沒什麼心思應付他,就隨口說自己明天就三十。方嘉豪聽了就笑,掐了把他胳膊,湊到他耳邊說,“你騙誰呢,陳果是吧,今年二十五,家裡開武館的,教人打拳。”
陳果沒想到被他拆穿,仔細一分析覺得八成是葉天那嘴上沒把的傢伙說出來的,只好嘿嘿笑著給方嘉豪賠不是。
“方老闆我和你說笑呢,我哪有三十啊,你看我可嫩著呢。”陳果扯著自己臉皮,和方嘉豪套近乎,“我這些破事都葉天和您說的吧?”
方嘉豪笑了笑,指著酒杯說,“倒了酒,怎麼不喝?”
陳果喝了小半杯,按著太陽穴對方嘉豪說,“方老闆,我剛才已經去廁所吐過一遍了,可不能再喝了。”
“不喝也行。”方嘉豪看了眼手錶,和旁邊個胖子打了個手勢,對陳果道:“走吧。”
陳果眨巴眨巴眼,沒弄明白,“走,走去哪裡?”
方嘉豪整了整西服領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陳果,周圍音樂太大聲,陳果勉強聽到葉天什麼什麼。他想了想,還是跟在方嘉豪身後出了包間。一出門,耳根驟然清靜了,陳果看著方嘉豪背影,試探著問道:“方老闆,您是要帶我去醫院看葉天?”
方嘉豪比他高出小半個頭,此時走在忽明忽暗的淡紫色光芒中,只能瞧見個英挺的輪廓。陳果心裡把他和葉天比了比,琢磨著這兩人還挺般配。
“你和葉天關係不錯?”
“還不錯,他像我弟,人挺單純。”陳果看方嘉豪朝著“藍海”前臺走,又補了句,“跟了方老闆是他的福分。”
方嘉豪對他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他還挺能說。陳果看到坐在前臺打電話的田經理,剛想開口和他說話,卻被方嘉豪搶了先。方嘉豪對田經理打個響指,指指陳果說,“帶出場。”
田經理先是一愣,隨即走出來拍著陳果肩說,“好好幹啊。”
陳果忙和他擺手解釋,“我和方老闆去醫院看葉天的,老田你別誤會啊。”
方嘉豪一本正經地糾正他,“不是去醫院,是去酒店。”
陳果剛才在包間裡被他摸著掐著時就渾身不自在,在裡面又不好發作,如今聽他說要帶他去酒店,熱血上竄,一下沒控制住,吼了方嘉豪一句,“你這是玩兒我弟是吧?”
方嘉豪抱著胳膊饒有興致打量他,“你們不都是出來讓人玩兒的嗎?”
田經理看苗頭不對,把兩人拉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