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這個論調成不成立,現在的自己……都已經喪失了藉由法律手段從他手中逃脫的可能。
不過……自己是真的想逃嗎?
還是在這泥沼中越陷越深?
那孩子,到底是因為寂寞而把他當成“父親”?還是因為一時衝動而導致了兩個人的沉淪?
合上他最近新開寫的手稿,蘇偉毅坐在魏家的客廳發呆。
上一次的短篇連載結束後,編輯老劉暗示他可以考慮寫中長篇的故事,社裡有意推出他的單行本,不過當然目前最好是兩邊都能兼顧,期刊和新篇同時進行。
能讓出版社有這個意向,算是他在開創屬於自己的事業上的成功與進步吧。雖然寫作比教書更勞力勞心,可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傾吐於筆尖的感覺很好。象他這種在現實生活中畏手畏腳的人,也只有藉助文字的魔力,去取得別人的理解和認同。透過書本做媒介,隔著那一層薄薄的、卻永遠也捅不破的紙,對他而言,人與人的交流反而變得輕鬆又簡單。
奇怪……怎麼魏執還沒回來?
他不參加一切的課外活動,會比自己兒子早一小時到家。
可是如果他拖延的話,自己今天回家晚了,在永琪回來前還沒做飯,永琪一定不高興。
唉,越發覺得自己很沒種了。一個大男人,在家裡沒地位,兒子說什麼根本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在另一個後生晚輩面前也一樣毫無尊嚴可言,被他以半強硬半挾持的上過之後,不敢說出去,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天天過來給他做飯,然後就在他家裡等他回來——簡直象是古代深宮裡等待君王臨幸的嬪妃。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門鎖輕輕一響,應該是魏執回來了。蘇偉毅鬆了口氣迎上去,一邊悲哀著自己只要能按時回去就高興成這樣子。然而,在瞥見了魏執進門時的臉色,他不由得心裡“格登”了一下。本以為這陣子都過得平靜安穩,按正常的推算今天應該可以早早回家的,但並非他敏感,當魏執回來時是以這種表情黑著一張臉進門的話,當天一定是有夠他受的。
“過來!”
果然,魏執根本沒去看一眼桌上的飯菜,一把擒住他的手就直接上了房間。門才一關上,那灼熱的、飢渴的唇就吻了上來,一手去撩起他的衣服解衣釦。
“等……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回家。”
魏執今天已經比平常回來得晚了,而且這次的感覺不象是能很快結束,他最好還是早早找個藉口告訴永琪一聲。
自打半年多前,永琪知道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日子都在照顧被他連累而自殺的魏執後,就對他不按時回家這個問題變得敏感起來。
笨拙地從已經開始變緊的褲子裡摸出手機,蘇偉毅才撥第一個號碼就被人按掉了,從他背後擁上來的魏執索性直接關掉了他的手機,遠遠扔過一邊去,靈活的手指已經從被拉出的襯衣底下伸了進去。
“別這樣……”
他不想回到家又接到母親因孫子告狀而氣勢洶洶打來的訓斥電話!
蘇永琪很善於利用自己容易誘發母性溺愛的資本,告狀從來都只找外祖母而不會撞到外祖父那邊去。
“我想做。”
急切的吻切斷了他微弱的抗議,身高還矮他小半個頭的魏執大約覺得自己得踮起腳來才能親吻到他的唇很麻煩,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俯下身來密密實實地吻著,在衣服裡蠢動的手指越發不老實起來。
“……”
被他半是撒嬌半無賴的行事弄到哭笑不得,在感覺他沾了潤滑劑的手指已經探到自己股間時,冰涼的觸感仍是讓蘇偉毅不適地僵硬了下,這才深吸口氣放鬆臀部的肌肉。
保險套和潤滑劑,這些都是他買的,因為魏執還沒到可以光明正大地進藥店購買此類商品的年齡。
已經記不清第一次去這些東西時是出於什麼想法,但因為有了潤滑劑,男人本身不能分泌潤滑體液的那裡好受了很多。使用了保險套後,做過之後內裡也不會仍餘黏膩的不適感,所以蘇偉毅不自覺就養成了這個習慣,用完又自覺地去買回來。
雖然說一個大男人總上藥店去買這些情趣用品也怪不好意思的,但比起疼痛,身體更願意享受快樂的感覺。
矛盾的心情從他們發展成這種關係以來到現在,一直沒有停息過。
打從青春期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更多是落在男性而非女性身上,在他內心就一直潛伏著一個可怕的陰影。但由於當時的大環境所趨,加之自己傾心迷戀的人又不接納這份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