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一劍震開東振林之後劍鋒劃了個半圓,宏大劍氣逼退四人,帶著蘇同康向後一躍,叫道“住手!”
這下變故卻似並未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北宮瀛攤了攤手退開半步,順帶拉下滿面不豫的西鈐,南焰冷著臉只看東振林,後者還劍入鞘,一時間竟是誰也沒有說話。
過得好一會兒,東振林才淡淡地道:“你可是在等白妙?實話告訴你吧,白妙是不會來了。”
蘇同康先時尚還沉得住氣,聽他這話臉色便徹底掛不住了,沉聲道:“原來你們和白妙串通好的?哈!我早便猜到他那般維護天一教定有異心,果然……”
西鈐笑道:“你要除掉他獨攬大權,白妙又不是傻子,還不懂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嗎?”
蘇同康連連冷笑,卻突聽得身邊鍾堅銳道:“小蘇,你放手吧。”
他一愕,隨即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鍾堅銳,少年望著他眼中含淚,低聲又重複了一遍:“你放手吧。”
蘇同康恍然大悟,與鍾堅銳握在一處的手不覺加力,力道之大幾欲捏碎他的骨頭,鍾堅銳一動不動,眼中卻閃過一絲痛楚之色,旁人不察卻瞞不過東振林,他腳步一動叫道:“堅銳,過來!”
聽他這聲蘇同康臉色更沉了幾分,那雙頗有些濃豔的眼眸瞥了他一眼,又再度落在鍾堅銳臉上,沉聲道:“你都記起來了?”
鍾堅銳點一點頭,澀聲道:“我都記起來了……”
“你便為了他背叛我?”
鍾堅銳搖頭道:“小蘇,我對這些個江湖爭霸毫無興趣。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小蘇,你放了我義父他們,我們回家……”
“家?”蘇同康大笑,“回家?我答應母親繼承父親的遺志重振聖教,這聖教便是我的家!你卻要我回哪裡去?回哪個家?”他突然收斂了笑容,冷冷看向鍾堅銳,冷冷地道,“小鐘,我處處為你著想件件事為你打算,只望能將你送上武林至尊的寶座,想不到……想不到你竟和外人一起來算計我!”
鍾堅銳心中一酸,道:“小蘇,便算是我對不起你……”
蘇同康厲聲道:“你便當真不肯回頭?”突又放軟了聲調對他道,“小鐘,你是哥教主的兒子,光復聖教本是你的天命,你不願涉足這些個陰謀廝殺,我可不都替你做了?你便連安安穩穩地坐享其成都不願?”
西鈐嘴角一撇,道:“做你手上的傀儡,怕也不怎麼舒服。”
蘇同康卻不理她,只盯著鍾堅銳,又道:“小鐘,從小哪樣我沒替你張羅的好好的?你哪回聽我的話有過錯?如今你長大了,反倒不肯聽我的了?”
鍾堅銳苦笑了一聲,道:“小蘇,從小我都聽你的話,如今你只聽我這一次,也不行嗎?”
蘇同康的臉色冷了下來。
他慢慢地道:“你這是鐵了心要和那些個外人一起來對付我了?”
鍾堅銳低聲道:“我只求你放了我義父二叔三叔,我們回家去過我們的日子,小蘇,我也請你放棄什麼聖教什麼至尊的迷夢,我們回到從前那樣不好嗎?”
蘇同康冷冷地笑了。
“回到從前?”他冷冷地道,“回不去的,小鐘,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美夢。”
東振林心中突然湧起一絲不安,之前他四人圍攻蘇同康,前方的敵人已大多中了南焰的毒被崆峒弟子所殺,是以此刻四下遠遠站著的盡是崆峒弟子,但因無一人說話的緣故,整個半山腰突然安靜的有些可怕。
分明目前己方處於優勢,但不知為什麼,一種奇妙的不安卻自他心底慢慢湧起。還未等他理清這股情緒究竟來自何方,只聽蘇同康說了一句:“如此,你怪不得我。”
他幾乎是循著本能叫道:“小心!”話音未落,鍾堅銳身子一晃仰天倒下,蘇同康身形一閃竟是要逃!
東振林哪裡顧得上管他,衝到鍾堅銳身邊便去扶他,南焰急叫:“不要碰他……”卻是已晚了一步!
東振林指尖一觸到鍾堅銳衣角,只覺腦中一陣眩暈一口氣竟提不上來,手腳一軟“砰”的一聲緊跟著也倒了下去。
那邊北宮瀛西鈐去追蘇同康,哪知蘇同康這一跑卻是虛招,他幾步跨到南焰身後抬手便是兩掌,南焰只顧著去看東振林一時不察,被他兩掌擊中,口中鮮血狂噴向後飛跌而出!北宮瀛飛身去救,卻不想突然弩箭聲起,數十枝弩箭破空射到,他只顧閃箭,卻不妨腳下一滑,竟朝著懸崖滑落!西鈐這一驚非同小可,情急之下衣帶疾射而出,一把纏住他的右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