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樓上的葉劍英和曾希聖等同志正在商量要事,他們一聽值班人員介紹說有位不明青年來了,葉劍英和曾希聖用眼睛對視了一下,說:“你先去看看。”
曾希聖下樓。見了這位青年問:“請問,你是……”
“我姓張。”年輕人顯得特別興奮,因為他一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位“領導”。接受他扶了扶金黃色絲眼鏡,道:“我叫張蔚林,在戴笠軍統總部乾電訊工作。”
戴笠手下的軍統總部乾電訊工作?這不是敵人心臟的人物嗎?曾希聖一聽內心強烈一震。他強忍震動地靜心聽著小夥子繼續講:“我是來找黨的。我在上海加入過共產黨,後來關係斷了,我希望能夠繼續為黨工作,並且恢復我的組織關係……”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而且如此冒然!曾希聖是位老革命工作者,在重慶這個敵人的大後方,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要隨時警惕。這也是中央和周恩來副主席一向強調的原則。他感到眼前這個年青人太特別了。
“我恨透了國民黨對日本的投降政策,我要離開這個特務狼窩!請讓我到延安去吧!”年輕人很慷慨激昂地說著。
曾希聖畢竟是位老革命者,面對這類事,他開始冷靜起來,並帶著笑容對小夥子說:“你的愛國熱情很好。不過,關於你的黨籍問題,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們還要調查研究。不管怎樣,我們歡迎你為人民、為抗日多做些好事。”
年輕人很感動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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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真如你所言那樣。那麼你應該知道,你這樣一走在敵人方面會很快察覺出來,這樣對你和對你追求的目標都可能是件考慮不太成熟的事,因此建議如果你那邊還沒有發覺你的行動的話,是否應該先回去,然而我們經歷調查和研究後通知你去不去延安?”曾希聖說。
“我理解。我完全理解。”年青人更是連連點頭。“好,我馬上回去,他們沒有發現我到這裡……”年輕人再次扶了扶眼鏡,很感激也很興奮地與曾希聖招招手,折身快步出了周公館,隨即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這件事在周公館引起了一陣小小騷動,不過很快又平靜了,因為像類似的事,周公館常有,在敵人的眼皮底下,什麼怪事都有可能發生。“警惕,再警惕!”這也是周恩來經常教育大家的話。
然而問題意外的是,過了幾天,那個張蔚林不僅又悄悄地來到了周公館,而且這次還帶了一位年紀比他稍大一點的另位人。他給曾希聖介紹,說這位高個子是他的同事,叫馮傳慶,同在戴笠的軍統總部搞電訊。倆人的要求一樣:想到延安去,跟蔣介石對著幹!
這事有點玄乎!曾葉劍英聽取曾希聖彙報後,說,對這倆兩個年輕人要進行教育和考察,視教育和考察之後的情況再定。
曾希聖按照葉劍英同志的指示,對張、馮二人進行了認真的談話,建議他們先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為人民解放事業作貢獻。
張、馮二人後來確實積極主動地把蔣介石方面不少重要的情報送到了周公館,而且這些情報為我延安所用,非常有價值。幹這樣的事肯定屬於要殺頭的,但張、馮仍在繼續幹著。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葉劍英向中央和周恩來同志也作了專門彙報,組織決定要重用這個通向敵人心臟的“特殊渠道”。
“他們過去是否是黨員我們弄不清楚,但表現比較進步,同情、支援共產黨,主動到曾家巖五十號周公館來聯絡,送情報,並多次要求承認他們是黨員,要求到延安去。經我們反覆研究,同意發展張、馮為黨員,並由葉帥和曾希聖同志為介紹人。十月的一天,在曾家巖五十號周公館樓下,我住的一間小屋內,葉帥、曾希聖同志親自為張馮舉行了入黨儀式……”曾與葉劍英和曾希聖等同志一起處理張、馮二人一事的雷英夫同志在解放後這樣回憶說。
這個看起來很離奇的故事,其實就是當時發生在重慶敵我雙方最高層的一件想編都難以編出的真事。我們先來了解一下從戴笠手底下跑到共產黨的“周公館”來的幾位“毛小夥”吧:
張蔚林,一個沒有留下任何影像資料的年輕人,只有在紅巖革命烈士陵園檔案裡留下這樣的文字記載:
張蔚林(1916945),江蘇無錫人,中共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