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獨清冷地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說道:“我還渴。”
嶽箏點頭,抬手就要扶他,卻被他按住了手,命令道:“像剛才那樣喂。”
餘光朝外看了一眼,又覺得他才剛醒了,也就不想反駁,便依舊含了一口。只是這次低頭,卻得照著他直直地毫不避開的眼睛。
清冷,剛剛甦醒的些微無神,柔情,蜜意,都在這眼中。
嶽箏看著就羞了怯了,忙抬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正要送過去,外面響起碧瓦遲疑又有些不相信地聲音:“嶽姑娘,王爺甦醒了嗎?”
雖然不敢相信這麼快能醒來,但的確聽到了王爺的說話聲。知道問嶽姑娘沒事,就大著膽子問了。
卻不想馬上就聽到了王爺清冷不喜地聲音:“外面伺候。”
“是”,碧瓦忙高興地應了,還習慣性地施了一禮。
王爺從來沒有醒來的這麼快過,最快的一次甦醒也是用過藥半個時辰之後了。
想著,碧瓦又目視了一個婢女去稟告太妃娘娘。
裡面,容成獨則命令傻蓋著他雙目的女子道:“快點。”
嶽箏便低下頭,不理會他的勾纏,很快便退了出來。要起身,卻被他伸手攬住了腰。
“你別鬧了”,嶽箏說道:“快點喝了水讓王太醫來把脈看看。”
“我以為”,他說,低沉清冷而無限悵惘:“再也看不見你了。”
嶽箏聽著,心中一僵,低頭蹭了蹭他的嘴唇,趴在他的胸前不願起來。說不定哪一次之後,就真的再也看不見了,她也再看不見他了。
容成獨輕輕撫過她的腰身,嘴角掠過一抹滿足的笑意。
……
“啟稟王爺,魯家的百鳥朝鳳三日前開始褪色,今日已完全花了,魯家的人已經懷疑到莫靈兒身上,要屬下現在就把證據交給他們嗎?”
金鱗幾丈外半跪請示。
“暫時放著,轉告莫靈兒,讓她記著,自然無意地把那塊斷玉讓陸鴻發現,並讓陸鴻幫她要回她曾經被箏箏抱走的孩子,順勢毀了玉佩,任務便完成了。”
清冷的聲音無力低緩,“最後告訴她,只要這樣做,陸鴻必定會娶她的。”
容成獨說著,眼中露出了放鬆的笑意。事情終於要解決了,待三月三一成親,就帶她出去散散心。
這最後一句話,明顯讓金鱗一怔,不過還是很快地領命應是。
回到住處,金鱗還未剛放下劍,就聽到一聲怒喝:“大膽金鱗,明知王爺半點酒沾不得,你還敢給王爺從外買酒?”
金鱗被喝問的眼皮一跳,略微適應了沒有燈光的房間,便看見坐在桌邊的王祥,不由道:“你還真別詐,王爺此次犯病來勢洶洶,我還疑問著呢。聽你這意思,是飲酒造成的。不過,王爺還真是連酒味都沒有聞見。”
“所言屬實?”王祥問道,其實他也只是懷疑,畢竟王爺此次犯病是這些年來最厲害的一次。
“否則出門被劍削死。”金鱗鄭重地說道。他不要命了,明知道王爺連酒味都聞不得,還買酒?
室內寂寂。
“如此,那就是身體原因”,王祥說道,起身走了。既然連金鱗都不知為何,那就是王爺有意隱瞞。
王爺有意隱瞞而他們非要追問,那就只有一個下場,翹辮子。
142 爭子
一大早,就有人拍響了大門,哐哐地透著焦急。
桃塢開了門,看見門口竟是魯大爺帶著小廝一起來了,連忙輕施一禮,說道:“魯大爺快請進,我們奶奶昨夜睡地很晚,您先在客廳等等,奴婢去喚。”
魯敬滿面愁容,點了點頭就直向大廳而去。
睡在後院的小文也聽到前面的拍門聲,忙穿了衣服過來了。
她們都知道,魯大爺這麼著急,是因為那一幅巧奪天工之繡毀了,昨天下午小廝就登門來過。
只是王爺舊疾復發,奶奶在王府,這才走了。
可是如今這樣,讓奶奶去看只怕也沒什麼辦法吧。敲門之前,桃塢這樣想到。
嶽箏很快應了聲,說馬上就到。
……
“敬弟,桃塢昨天把事情已經跟我說過了,但是我並不精通染絲,恐怕也一樣束手無策。”嶽箏簡單熟悉過,便來到大廳。
“不箏姐,我只是想讓你過去幫忙看一看,能不能有別的挽救方法。”魯敬站起身,說道:“顏色已經完全花了,從發現不對勁